【小说】死的断章（中）(5)

“嗯，或许也跟你帮我摆平野哥有关。”李娜笑了笑。
 我似是明白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接近早自习开始才到校。当我走进教室时，同学们已经准备开始早读了，而我身后的位置却是空的。我拿出英语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让我不由得想起它的原主人。
 “奇怪，李娜以前都到的挺早的呀。”
 像是为我解惑一样，楼下爆发出尖锐的惊叫声，穿过一切隔阂，让无数人蜂拥而出。
那楼下躺着的，是原本应出现在我后座上的人。
无数目光聚焦在她的身躯上，那身躯从未如此渺小。老师已经出来了，他们积极采取措施，但寡不敌众。
幼薇哭了，我的心也有些抽痛，同桌那个混子起初也很惊慌，这会儿定下心神，掏出手机给市教育局打起电话来。还跟别人说：“快点传出去，又能放假了！”
声音在人群中引发滔天巨浪，原本只是一探究竟的学生开始热火朝天地讨论。在浪潮中，老师是如此渺小，甚至因为部分老师没有到校，又有部分老师去商量对策，留下维持秩序的老师淹没在声海中，甚至成为声海的水源。
幼薇哭得更凶了，可没人在意她，我把她搀扶回她的位置，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

 我的目光落在那粉色的笔记本上，同桌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
我的心突然痛起来，在那心的阴霾深处，竟然藏着几分欢喜。
我无地自容。
眼前的笔记本，红得瘆人。
（四）
大学毕业后，我找了家公司上班，工资除了养活自己，每个月还有剩余。除了频繁而无偿的加班，生活还算满意。
其实我对大富大贵没什么强烈欲望，我想大多人还是喜欢平凡的日子，只是钱是生活的保障，人生有太多意外了。
小唐，单名一个邦字，一起工作两年，算是一个聊得来的。他租的公寓离我家不远，平时一块走，是不是同去喝两蛊，吐糟一下工作与生活。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喊小唐一同下班，就像学生时代邀好友一起回家。只是他今天又说有事，也不知道他那来这么多事。人不能过于干涉他人的生活，除非你们的距离很近。我没太在意，点点头，自个回去了。
九点半的街道，只不过是将白板换上了黑幕，霓虹灯接过太阳的班，世界仍在光亮之中延续。行人还是少了些，更多的是车流。多样的光色下，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喧闹声锁在各样的店里，偶尔漏出几句，扰乱街道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