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人偶巧巧(4)

不得不说，维成这一番痛彻心扉的话语，就连查夫人和小仔也为之动容。尽管阿查极不情愿，但兄弟都哭成这样了，他没有不做的理由。
“好吧，就当是为了巧巧，下午我就回厂里做。”
“谢谢你......我也替巧巧谢谢你！”
送别了阿查一家，维成给巧巧卸掉了妆。下午还要推着巧巧出门，去警察局给巧巧的意外事故结案。
尽管将已故的亲属做成机器人，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出现在大街上的巧巧仍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一是因为在不熟悉的环境下，机器人模拟的性格和情感容易和本尊出现较大的偏差；二是让已故之人和社会再度发生联系，这被认为是对逝者的不尊重。人造身体极其逼真，但近些年的型号会自发地广播识别码，只要稍加注意就能认出来。
或许巧巧出色的外貌也吸引了不少吧。总之，维成没有理会他们，推着巧巧很快来到了最近的派出所。维成被带到一间普通的询问室。因为事件就是普通的意外事故，所有人都是抱着走流程的心态，没有谁紧绷着神经。
“维成先生是吧？这位是——”
负责询问的警官似乎是刚睡醒，说话之前还打了个哈欠。但看到巧巧僵硬的表情后，警官似乎意识到后一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

“我是维成，这是我女儿巧巧......暂时只有一个头。”
好在警官看到维成情绪稳定，也松了口气。这已经算是优质的询问对象了，要是遇到那种哭哭唧唧的，歇斯底里的，劝也劝不动的，今天一整个下午就都得耗在问询室里。
“维先生你不用紧张啊，问几个问题很快就好。首先，27号，也就是前天下午，遇害人在家中与你发生矛盾，随后自行离家，驱车前往了市郊湖泊散心对吧？”
“对，那是我们老房子的地址。巧巧一闹脾气，就会跑到那里去散心。”
警官和维成对话期间，巧巧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有目光在两人之间交替移动。
“监控显示遇害人不慎落入湖中，溺水身亡。很不幸，湖里生活着食腐鱼类，打捞工作目前没有进展。综上，你对事故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我女儿没什么仇人，老房子那块也没什么人住，我认了。”
“嗯......那么关于——您立刻订购了一套遇害人的机器人部件，但只加急订购了头部，可以说明一下原因吗？”
“......”
看到维成对这次的回答有些为难，警官赶忙补充道：“没有关系的，这只是补充性的询问，如果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