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韬晦的乱世人生 第三章 缑氏山中(4)

“这位是公孙瓒，年十九，是你们的师兄。”
“拜见师兄！”
刘道、刘备二人连忙起身，向师兄深施了一礼。公孙瓒也起身还礼：
“免礼、免礼！辽西公孙伯珪，见过二位师弟！”
三人重新坐下，谈起了各自身世。
原来公孙瓒与二人也算同乡，他是幽州辽西郡令支县人氏（今属河北迁安市），公孙家多出郡守，可以说是出身于世代为官的官僚家庭。不过公孙瓒的母亲并非正室，甚至连妾都不是，一个子以母贵、母以子贵的年代，他的出身显得卑贱，因此只在辽西郡郡府做一个管理文书、卷宗的门下书佐之职（禄秩百石）。公孙瓒生性聪慧，记忆力极佳，每每向太守汇报公务文案都讲得擘肌分理，涿郡太守刘基非常赏识，竟招他为婿。刘太守知道卢植的大名，也曾数次招聘做郡吏，可都遭拒绝，而刘基又十分仰慕卢植的才学，于是资助女婿到他门下拜师求学，公孙瓒这才成为了卢植的徒弟。
令卢植和公孙瓒惊讶的是，原来刘氏二人竟是没落在民间的汉室宗亲。
“孝景皇帝有一孙，名贞，其父为中山靖王胜。孝武帝时封贞为涿县陆城侯，因所献酎金不合礼制被削去侯爵，此后居于涿县，你等若为汉室宗亲，想必为其后人。”

酎是一种经过三次酿造的醇酒，汉制每年八月于宗庙祭祀时天子饮用，其时诸王侯要献金助祭，称为“酎金”。武帝元鼎五年（公元112年），汉帝为了加强皇权，利用祭祀机会大肆削藩，刘贞便在其列。
卢植本想询问二人族谱世系，但他二人只知道祖上是中山靖王刘胜，至于族谱业已遗失。卢植心想：“察此二人神情，泰然自若，再观刘备相貌非凡、不卑不亢，此语不似诳言。恐怕唯有到皇室卷宗中查阅谱牒才可得知其世系了。”
自此，刘道与刘备开始在卢植门下学习，每日上午研习“五经”，下午练习“六艺”。所谓五经乃是《周易》、《尚书》、《诗经》、《礼记》、《春秋》，都是儒家经典学问。而六艺则是礼、乐、射、御、书、数，包括礼仪、音乐、舞蹈、骑射、驾车、书法、算数之类。另外卢植还懂得兵法、剑术，每日晨起则传剑术、晚饭后则授兵法。卢植的老师马融是西汉名将、开国元勋伏波将军马援的从孙，受家世影响，马融除儒学外于兵法也有所通，卢植得益于此。
公孙瓒、刘道、刘备三人每日勤学苦练，在师父的悉心教诲下，不知不觉已过了半月。这一日，卢植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自称蔡议郎家丁，说有书信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