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独奏者 - 第四章 - 梦想的起点 - 其六(5)

秋雨被织画的一番话说得似懂非懂，愣在原地像是大脑宕机了一般，织画只能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秋雨。
“你是想我请你进去还是拉你进去？”
“我……”
“先说好，我可不想碰你。”
其实我不想进去。
秋雨的内心是这样回答的，他多么希望织画不要答应他来广播社帮忙的约定，多么希望织画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把琴行重新经营起来，但看着织画纯净无垢的双眼，他不知为何，抬起了腿。
可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出的动静。
“画儿，是你回来了？”
从家门内探出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来，身穿一件褐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不像织画那样干练柔顺，而是乱糟糟的卷在头顶，挂在肩膀，发量不多还能依稀看到头皮，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透着蜡黄的皮肤，眼角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整体外观就像是经常出现在菜市场附近买菜的大妈。
可这是织画的妈妈。
即使秋雨百般意外，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位母亲探出头来的那一刻起，根据她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某种艺术气质，大部分人都能辨识出，门前的这两位是母女关系。
秋雨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的妈妈没有像她这般衰老颓废，尽管很严厉，但自己的妈妈至少在外表上还算年轻。

“楼下没人看店了，我说你人跑哪去了。”
“上来拿个东西……这位是——”
阿姨说着，将目光投向站在楼梯间的秋雨。
“这是我同学，来帮我补习的，这个月月考。”
“你是……”
织画的妈妈盯着秋雨，眯起了眼睛，秋雨见状赶紧整理了衣服，朝她点了点头。
“阿姨好，我叫——”
“何！”
阿姨突然大喊一声，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般，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一把出门按住了秋雨。
“你是何——！”
秋雨被这位阿姨突如其来的激动行为吓得面色发青，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织画，而织画也是赶紧冲上前担住母亲，努力将她从秋雨身上拽回来，并露出了她极为罕见的着急神情。
“妈！你干什么啊！”
“这？！我怎么——她为什么会——”
“何——你叫何秋——”
“妈！不可以！你认错人了！”
“乐正同学！这到底是？！”
三人在楼梯口纠缠了几分钟，乐正妈妈紧紧按住秋雨的手臂，可秋雨却没感觉到她在使劲，只是行为上显得有些癫狂。
“妈！”
织画终于将她母亲从秋雨身上扒开，秋雨得以正常的呼吸，只是急剧加速的心跳带来了久久难以平息的喘气，一呼一吸间，秋雨重新审视了面前站着的这位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