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船渡》第十五章 阁楼上的疯女人(7)(3)

“是啊，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外婆宁愿选一个素不相识的Alpha也要和他翻脸。那时大人刚来方舟不久，外婆和他密谈了一天，晚上就把我叫过去，告诉了我姨夫被害的真相，让我管大人叫‘叔父’，炸仍然由我姨妈带着。两个Omega和一个Alpha，收拢了船队大部分的人心，半年之后炸的舅舅带着一小部分人前去投靠另一个船队。没过多久就传来他的死讯。我姨妈知道自己哥哥死了之后，就把炸交给外婆，然后自己剪了头发出家了。外婆大病了一场，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飒心想，癸总共就三个孩子。亲生的女儿难产去世，侄子害死了侄女的丈夫，众叛亲离后也死了，侄女抛下儿子遁入空门。短短数年间可谓是家破人亡。怪不得大病一场。整件事也确实和十没什么关系，他最多称得上一句适逢其会。
“外婆生病期间，多亏有叔父看着船队才没起乱。更难得的是外婆病好之后，叔父又将所有权力还了回去，一心一意打下手。至于新政，那是叔父和外婆一早商量过的，当时我也在场。外婆是彻底失望了，她说就像旧方舟一样，新方舟也迟早是Alpha的天下。O系势力偏安一隅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想要扩张地盘乃至统一方舟，解放更多的Omega，这是他们想出的唯一可行的道路。叔父的新政对Omega未必好，但大概是最不坏的一种结果。因为……”

绒顿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Omega掌握权力需要文明的环境，可他们人单力薄，捍卫不了文明。建立文明很难，但是用暴力击穿文明，只是一瞬间的事。”
此话说完，飒和绒相顾无言。半晌飒才问道：“你现在仍然同意，大人的新政是对Omega最不坏的一种结果吗？”
如果确实如此，你又怎么会在分化成Omega之后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疯狂？
绒明了飒的言外之意，淡淡地笑着回答：“当然。只不过我低估了外婆和姨妈的痛苦。”他抬起头摸了摸飒的头发，“我真是佩服你们红雨啊。大概只要我在方舟分化成Omega，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受不了而疯掉吧。”
“可是这里的Alpha就像没分化之前的我，永远不会明白你们承受了什么。”
3.
绒要让飒去找的人，正是绒的姨妈，炸的亲生母亲。
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养老区的佛堂几乎能作为一个独立于方舟的存在。
“我姨妈还活着，这事连炸都不知道。他被交给外婆的时候年纪还小，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记忆。这次你听到的传言虽然总体离谱，但很多细节都是吻合的。除了当事人很难编得这么像模像样。本来我姨妈出家之后就是方外之人，不问世事了。这次她放出这些流言，大概是因为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