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意向不明》十卷/壳卷 一篇完(4)

记得小时候卷生了病要喝中药，每次喝都跟上刑一般，不磨上它一个半个小时的誓不罢休。十就在一旁哄着他，说等他病好了要给他买橘子汽水喝，卷信了，想到橘子汽水心里就甜滋滋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干完了一碗中药，苦得他直想哭。等到病好了，卷还心心念念橘子汽水，屁颠屁颠跑去找十讨奖赏，结果发现十压根没记得这回事，生了老半天的闷气，十怎么哄也不顶用，身上又分毫没有。
十便灵机一动想了个主意，回家泡了一杯蜂蜜水端给他，磨嘴皮子磨到水都凉透了，喉咙也干了，顶不住自己喝了一口。卷瞧着不乐意了，将水杯抢了过来闷声喝了一大口，本是赌气之举，却莫名喜欢上了这股子甜味，吵着还要一杯呢。
一来二去本就迷醉的卷可算闹累了，坐沙发上也东倒西歪，十只能无奈伺候着他到床上安心躺下，顺带给他掖好被子。
然后十便隐隐约约听到卷嘴里在喃喃自语，细如蚊蝇，断断续续，十只能蹲下身子使劲凑近了听，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于是他听到了从张合的殷红唇瓣里传来零零碎碎的字眼。

“带……走……带我……我走”
心脏好似顷刻间碎裂成几瓣剥落，还要在烧灼滚烫里熔解化掉，这几个字眼的意义，他应该明白吗？十伸出手试图抚平卷紧皱的眉头，却在抬起时发现自己不受控的颤抖，攥了攥拳头，还是碰上了他的眉心，使了不小的力气，却只是轻柔地抚摸。
卷迷糊间许是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伸出双手抓住了自己脸边的手，而后原地抱着不肯放，还要凑近去蹭了蹭，像小猫抱着心爱的小鱼干安了心般沉沉入睡。
十没再敢动弹半分，他不想承认在那一刹那自己脑海里闪回过无数的画面，发生过的或者没发生却期待发生的，都有。被抱着的手掌僵在那头，这一刻所有感官知觉都汇聚在同一处被无限放大，有睫羽轻刷过的痒，有手心包裹的温热，有呼吸喷洒的滚烫，还有脸颊的皮肤将触未触。
一切都恰如其分的暧昧，仿佛只要十主动下一刻便能发生些什么，偏生他做不到，因为只要一斜眼，就能被卷中指上那该死的精致戒环刺痛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