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意向不明》十卷/壳卷 一篇完(3)

卷使尽了浑身力气才半睁开眼睛迷离地盯着十的脑袋看，最终憋出来一句难得完整的话。
“你……你怎么……头发变短了……壳”
倒是也不那么打紧，反正已经习以为常了的事情，或者说早就必须习惯了的东西，这时候还较劲才是真没劲。
十幽幽叹了口气，把骨头散了架似的站不稳的卷扶好，终于心疼占了上风，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喝成这样？怎么了吗？”
卷也不知道接没接这话匣子，自顾自说着没头没尾的话，还要伸出两根手指拧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看，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他在为需要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而苦不堪言，“对不起……是我……我……我不好……我不知道怎么……怎么办……”
心里滔天酸涩蔓延，十盯着卷醉醺醺的苦瓜脸总觉得异常不是滋味，连安慰也找不到北，只抬手胡乱揉搓了一把卷的头毛，“好啦好啦，不知道就不想了，我们回家。”
罢了便小心翼翼护着卷那虚浮的步态半搀扶着带他离开嘈杂的酒吧。倘若不是十丝毫掩饰不住自己眼里满溢的情意，这幅带着分寸感极端克制的模样真叫人以为置顶联系人徒有虚名，酒保擦着酒杯状似不经意地抬眼看他们，嘴角勾起的弧度也不知带着什么恶趣味。

只是恐怕酒保自以为的期望要落空了，分寸可以保有一时，也可以一以贯之。
十在路边打了个的，一路上胆战心惊地观察卷，生怕一个不留神卷就要在这车上留下他专属的印迹。所幸醉了酒后便试图将反叛意识贯彻到极致的卷在这一点上足够配合，一直到十艰难地连拖带拽将他搀回自己家后，才作势要吐上几口。
喝醉的卷难受得脸皱成一团，满脸充盈着沸腾的血液，十只能耐心地拍拍他的背企图叫他吐得舒服，再哄着毫不清醒的他漱口喝水，拿冷水打湿的毛巾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像极了兢兢业业照顾孩子的老父亲。
哪知就喝几口水的功夫，卷真闹起了小孩子脾气，别开脑袋推搡着水杯，嫌弃得很，“不要，不要水，要汽水……说好的……橘子汽水呢……”
十闻言愣怔了一瞬，随即蓦然笑开，将水杯凑近他脸边，放柔着声线同他说，“不是白水，你闻闻，蜂蜜水，甜的。”
卷回过头来将信将疑尝了一小口，终于心满意足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