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意向不明》十卷/壳卷 一篇完(2)

相框里的照片有些许磨损泛黄，留下了经过光阴蹉跎岁月沉淀后弥足珍贵的痕迹。
照片上的主人公是两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子，要说最明显的区别，大概是发型吧，一个恨不得秃噜完所有头毛的短寸，一个径直把头发留到比肩。寸头男孩满带着郁闷漠然的神情把眼睛撇向一边，愣是抻着手扒开了旁边抱着自己胳膊一个劲儿要往自己身上贴的长发男孩的脸，被挤压到变形的肉乎脸蛋上还毫不遮掩的展露着人畜无害的笑颜。
满到要溢出相框的情绪纠葛，放到现在，当事人应该能调笑对方到忘乎所以吧。只是年岁渐迁，季节更迭，总有许多细腻亲密的关系会被淡化消磨，好在照片上的人物关系，即便在推移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可以保持丝丝缕缕的牵连交接，甚至还能够偶尔重现旧典。
但，该说不说，这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
十从照片上挪开视线，瞧了眼身后的床。房间里摆置的床架很低，所以甚至不需要伸长脖子，只一扭头便能看到，那陷在床褥里微微从被子边缘探出来的脑袋。

卷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在深度睡眠里徜徉着，没有醒来的迹象，大抵是睡得足够舒服，还有细微的鼾声，稍长的头发凌乱地铺散开，漆黑的，却反而像精灵的羽毛。
今天不是工作日，十本来在家里歇息着无所事事过了一天，原以为会就这么杳无波澜地得过且过，却始料未及在夜半接到烂熟于心的号码来电，电话那头传来了道陌生的声线。
十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酒吧，在吧台那找到了趴在桌上自说自话的卷，双颊红润到与那舞台上的妖艳浓烈妆容比有过之而不及，嘴巴一张一合找不着规律，话都讲不清楚了。
酒保逮着十是一顿诉苦，卷一晚上喝了不少酒，醉了就开始话痨，揪着人家酒保有的没的叨了半天，嘴皮子却不利索，磕磕巴巴讲了十句话可能八句都是废话，酒保实在是受不住，又看他是一个人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摸了他摆在桌上的手机，哄孩子般叫他拿指纹解了锁，反手就给置顶联系人打了电话。
实话说，十听到置顶联系人的时候，心底里翻涌腾越而上的情绪几乎掩盖不住，激动得他满脑子嗡嗡叫，一直到搀着卷站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时，才被对方猝不及防的发问给一股脑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