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人:人生在梦醒时分》(2)

十一月的上海，天气微凉。
陈先生拱手，笑吟吟地道：“本来陈某今日只略作开篇，既然阮小姐要听，那陈某也不藏着掖着了。”
陈先生利落地摇开折扇，很快进入状态：
“孔雀掀起彩衣，露出水蛇般白皙又富有弹性的腰线，妩媚的展示着细柳儿似的身子，围追的众高手啧啧惊叹之余，城主的哑巴侍卫凌空一刀抹断了城主的喉咙，速度之快以至于城主掉落的头颅上还带着淫荡的笑容。
哀恸的萧声四起，众高手陷入癫狂争相打斗，百二十人仅剩七人，这七人中便包括那位一刀抹了城主脖子的哑巴侍卫。除哑巴侍卫外，其余六人齐奔城主府，将城主府屠戮殆尽。正所谓‘孔雀彩衣水蛇腰，挑起凤山淫雨飘。哑巴举刀向城主，南亭城南血如涛。’，孔雀当真是能收尽天下男人心的绝色尤物，至美无双！”
阮小姐拍着手，发出勾人魂儿银铃般的笑声，旁若无人地和陈先生攀谈起要演给国民政府的新剧本。

众人识趣的散去，毕竟这位美妇人身后，可是跟着两位背着步枪的国军士兵。
尽管我很好奇书中哑巴侍卫为何留下了，但由于我是哑巴，便也挠头离开了说书场。
第一章：孔月
南亭城，细柳胡同。
“哑巴，哑巴，吃了石苔不说话！”
一群扎着总角的少年围着一位哑巴少年打转，一边奚骂，一边丢石头。
那名哑巴少年又气又急，打打不过，骂骂不出，跑跑不掉，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捂着怀里的叮当鸟蛋嚎啕大哭。
听到哑巴那难听似乌鸦哀嚎的哭泣，少年们笑的直不起腰。见哑巴哭声渐弱，纷纷抬脚踢在哑巴瘦如病狗的身上。
“住手！”
一位十五六岁的彩衣少女跳了出来，叉着腰指着那些欺负哑巴的少年：
“我数三个数，你们还不滚的话，我就.......”
不等她说完，那帮少年已经撒丫子跑了，原来这位少女的身后跟来了两名高塔般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