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异端（3.卡尔•卡诺&利薇娅•卡朋）(10)

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清脆时而沉闷，时而动人时而刺耳，但卡尔并没有觉得怪异，因为他对这个声音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里确实是个黑色的空间，无数破碎的黑色岩石在空中飘荡着，不知此处是梦境还是何种意义上现实的卡尔，只能慢慢地前行着。
终于在行进到巨大的空旷的黑岩峡谷的中心时，有一处怪异雕塑构成的石林吸引了卡尔的目光。
但那种好奇只停留了一刻，下一秒卡尔惊恐地后退，连双手都被刺激的抖了起来。
那些怪异的雕塑并不是什么艺术品，那是一张立体的画作，画的是某个人死亡时的模样。
那是爱伦的脸，一把巨大的双手剑刺入了他的喉管，黑色的晶体似乎是在模拟他颈部喷涌出的鲜血而弥漫在空中。
“……为什么会这样？”
“所有轻易获得的事物都伴随着代价……卡尔，这世上没有不收回报的馈赠。”
突然出现的带着面具的阴影坐在一块黑色的岩石上，冲着卡尔说道。
“如果你不想失去，那就得付出代价。”
卡尔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还无法接受面前的一切，这个充斥着死亡的可怕空间，和无法超越死亡的他所爱着的人们。

“每个时代的里程碑下都埋葬着许多尸骨，他们是殉道者，是伟大事业的奠基人。”
带着面具的人站起了身，他走过这些虚幻的影像，在他的引领下卡尔看清了每一个走向死亡的人的面孔，他们的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而在所有影像连接成的道路尽头，一个孤独的战士站立在尸骨堆成的山上。
那是卡尔最不希望看见的一张脸。
那张脸上带着愤怒和悲痛，这些感情让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凶狠，他高举着残破不堪的战旗，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数百万的士兵仰视着他的背影。
就算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了，卡尔也认得这个人。
无论岁月几度把这个人的脸颜色加深，刻下痕迹，甚至连神态和五官都变了形状，卡尔也认得他。
因为站在那里的男人就是卡尔•卡诺自己在某个未来里的模样，他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一切，只剩下身后的万丈荣光。
“这些人的死所铸造的里程碑就是你啊，卡尔，你看，曾经出身贫寒的你，最后变成了那么耀眼的模样，这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你的目的是什么？”
“嗯？”
“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告诉了我这么多我不该知道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的目的绝对不是单纯的只是把这些告诉我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