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异端（3.卡尔•卡诺&利薇娅•卡朋）(9)

“……对，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把武器丢掉呢？哪怕就一瞬间……也不至于所有人都死在那里。”
利薇娅终于安静了下来，卡尔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不过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并不平稳。
“真是抱歉啊，卡尔，一路上和你说了那么多光辉的过去……可如今的我们的身上却都是这种污浊的鲜血。”
卡尔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件事了。
事实上除了利薇娅，卡尔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人称颂过这群圣殿守护者。
因为在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内，卡尔所知道的所有小国内爆发的血腥政变，残酷镇压，包括猎巫，猎魔这些伴随着大量死伤的行动里，往往都是这群人在出力。
所以他们在人们的心中，早已经不是女神的剑刃，而是贵族们的刽子手，他们行走过的地方往往伴随着一场场可怕而血腥的惨剧。
“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几乎没有杀死过任何除了人类以外的生物……也就是说，女神交给我们的力量，我们在近一百年里一直都将它用在与同胞的战斗中，而很多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杀害的对象到底有没有犯错……”
利薇娅的身体在颤抖着，搞的卡尔不太好意思提醒她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抱着卡尔。

正常情况下人不会在不算熟识的人面前这么失态，可是任何堤坝都有难挡蓄积起的洪流的一天，此刻利薇娅心中早就已经决堤了，所以这股强烈的感情才需要向卡尔这样的陌生人倾诉。
乌尔班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他嘴里默默地念着些悼词一样的内容，究竟是念给那些刚刚死去的人听的，还是念给自己听的，卡尔不知道。
“但是，卡尔，但是，我之所以和你讲了这么多的内容，我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利薇娅把头靠在了卡尔的肩上。
“只要你肯加入我们，只要你肯帮助我，我发誓我肯定能改变今天的这个局面，我肯定能恢复圣殿守护者往日的荣光。”
她自始至终都目视着前方，车外的群山万壑刻出的线条如浪涛般涌动着。
卡尔听见了声音，那是车轮轧过血肉的声音，车队完全没有停顿，他们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无数温暖的脏器在践踏下迸裂出血花扬起到空中。
就在这种诡异的的氛围中，坐在利薇娅怀里的卡尔，忽然变得非常困倦。
眼皮再也抬不起来，眼前慢慢变得只剩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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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晚安，卡尔•卡诺，欢迎来到属于我的黑色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