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琳：异端（3.卡尔•卡诺&利薇娅•卡朋）(11)

空气中弥漫着安稳的沉默，卡尔看着那张形状怪异的面具，它遮挡住了戴面具者的整张脸，卡尔能看见的只有面具上画着的那棵树，树的图案已经整个都黯淡了，只剩下了根部还保持着一团赤红，好像是人的眼睛，卡尔注视着那个位置，像是看见了面具后面的那个人的表情一样。
终于沉默被打破了，面具后面传来了笑声。
“果然，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猜出来，不对，也只有你能猜出来了。”
面具人的声音带着莫名其妙的欢愉，他凑到了卡尔近前。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有一件事要做，我与某个深陷绝望之中的男人签订了一份契约，他想要拯救所有因他而死的人，也就是立在那边的所有幻象，所以他与我签订了这个返回的契约，只要我完成这份契约便能得到他的灵魂。”
“那个人就是……”
卡尔指着那堆尸骨上的男人。
“站在那里的我，对吧。”
“没错。”
面具人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卡尔看着那尸骨之上的男人，从他那张静默的悲哀的脸上，卡尔确实能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
其实从看到那些破碎的幻象时，卡尔就已经明白了，他只是需要得到确认罢了。

“那么，考虑到具体事件的执行主体是你而不是我，我还是有必要向你确认一遍这件事。”
面具人顿了一顿，甚至特意整理了一下衣着。
“卡尔•卡诺，你是否愿意为了拯救这些因你而死的人，永远地失去前路，希望，以及未来？”
“我愿意。”
“是吗？你连方法都不问？连原因都不探究？就直接同意了吗？”
“如果是他做的决定，那就没有我质疑的余地。”
“那万一是我在欺骗你呢？你不担心吗？”
“我当然不担心……毕竟你是个恶魔，你不得不遵守契约的内容，所以才会存在在此处。”
在卡尔没看见的地方，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睁的很大，他看起来相当震惊，卡尔打从一开始就看穿了所有的一切，他那对翠绿色的瞳仁闪着幽幽的光，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伪物能逃脱那双眼眸的凝视。
“好吧，我的问题，不该用这种浪费时间的方法来给你介绍这件事的。”
恶魔冲着卡尔伸出了右手。
“我的真名是「迪亚波罗斯」，是数千年前无回城中的一个吟游诗人，我与未来的你的契约内容是——不管尝试多少次都要把这些「道标」全部摧毁，创造出一个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未来。”

卡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尽力挣扎吧，卡尔•卡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