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三月，写给我的守护神，小骗子赫尔墨斯(4)

阿尔戈斯“所以你就追逐着海风。”
赫尔墨斯 “是的，你如何知道？”
阿尔戈斯（动情的说）“我看见你追逐海风孤独的十八次穿过世界，或许凡人只能看见你离去后为风所凋零的树叶，但我的一百只眼都....”
赫尔墨斯（粗暴的）“都应该仔细看管赫拉交给你的母牛。”
阿尔戈斯尴尬的眨了眨他那一百只眼，吓的伊娥尖叫了起来。赫尔墨斯微笑着掏出牧笛，娴熟的用牧笛让受惊的母牛冷静下来。
阿尔戈斯感谢道 “你真是个技艺高超的牧牛人。”
赫尔墨斯（微笑着）“我的朋友阿尔戈斯，何不听听这只笛子的故事呢？她可不是一般的乐器。”
阿尔戈斯“我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了，赫拉的工作还等着我继续。但既然是朋友的故事，那就请你好好说说吧。”
赫尔墨斯 “如果你不嫌天色已晚，并且还有耐心听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在阿耳卡狄亚的雪山上住着一个著名的山林女神，她名叫绪任克斯。
那时，森林神和农神都迷恋她的美貌，热烈追求她，但她总是拒绝爱，因为她害怕结婚，害怕组成家庭。这时，潘神找到了绪任克斯。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站在河岸边的姑娘。但使他吃惊的是，他发现抱住的不是姑娘，而是一根芦苇。
潘神忧郁地悲叹一声，声音经过芦苇管时变得又粗又响。这奇妙的声音总算使失望的神祇得到了安慰。‘好吧，变形的情人啊’他在痛苦中又突然高兴地喊叫起来‘即使如此，我们也要结合在一起！’说完，他把芦苇切成长短不同的小杆，用蜡把芦苇杆接起来，他用绪任克斯的尸体做了这把笛子。”

这个漫长的故事说完以后，阿尔戈斯的一百只眼睛已经困倦的闭上了一半。天色已经很晚了，伊娥乖巧的跪卧在赫尔墨斯旁。
阿尔戈斯 “爱情总是让人疯狂，这让我想起可怜的伊娥。她本是个天真的少女，却被爱情害成这幅模样。”
赫尔墨斯 “要我说啊，阿尔戈斯，她罪有应得。我不在乎她本人有多天真或者无辜，事实就是她侵犯了赫拉的婚姻，所以理应得此惩罚。”
阿尔戈斯“赫尔墨斯，你很清楚伊娥只是受到了宙斯的蒙骗。罪过在谁身上你也心知肚明，只是你不敢开口说出公道话，反而为宙斯的滥情作狡辩。”
赫尔墨斯沉默了，他摸了摸上衣口袋。赫尔墨斯的嘴角高高翘起，唇齿和眼睛努力的笑着，这是一个几乎哭泣一般的笑。
“阿尔戈斯啊，别再想那说不清的爱情了。好好听听这牧笛吧，这因爱而受苦的女人是何等心碎，笛声里已经说的足够明白了。”
然后他吹起牧笛，悠悠的一直吹到月亮高悬，阿尔戈斯的九十九只眼睛都已经困倦的闭上了。他的最后一只眼睛没有看管着伊娥，而是忧伤的看着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收起牧笛，用他的权杖使阿尔戈斯昏迷。于是巨人就此沉沉睡去，闭上了他所有明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