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三月，写给我的守护神，小骗子赫尔墨斯(2)

阿尔戈斯（上百只眼睛四处扫视） “你这牧童知道的还不少，雅典娜执掌智慧和战争，阿波罗则是光明和预言的神。这二位大神又是赫尔墨斯的兄长和姐姐，长子驱使幼弟也情有可原。”
牧童 “可是凡人也对他不屑一顾，远在埃及和波斯也有木匠砸碎他的神像来祈求财富。最近他愤怒的告诉我，如果购买雅典娜和宙斯的雕塑石匠们就会免费送一个赫尔墨斯的雕塑当添头。”
阿尔戈斯 “石匠们向来谎话连篇又不敬神明，你的神最清楚商人的种种勾当，他不该把石匠们当回事。凡人决定不了神的地位。”
牧童（苦笑）“那什么才能决定一切。”
阿尔戈斯 “一个人的一切应该从他自己身上寻找，赫尔墨斯。我曾经见过你被阿波罗追赶的狼狈逃窜，当时巨人们都在嘲笑这个小贼如同兔子般可怜，被那太阳神的弓箭所追猎。但你心里明白，你是神王的儿子。”
赫尔墨斯“是啊，是啊，强大的巨人阿尔戈斯有一百只眼睛，他当然认识那些住在罐子和窝棚里的犬儒和小贼。他们每天只靠雨水和阳光过活，却还在妄想自己是众神之王遗漏的私生子。”
阿尔戈斯 “赫尔墨斯，你是为了伊娥而来吗？但我不能让你带走她，掌管婚姻的神后赫拉要我看守着这个与宙斯偷情的女人。”
赫尔墨斯 “我在旅行，我是旅者们的神。我也是诗歌的神，或许我在寻找灵感。我还是指引死亡的神，也许这里快有一个死者了。”

阿尔戈斯 “别说谎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终点，你只是随着北风四处漂流。我的眼睛能看穿谎言，我的耳朵也能听见那牧笛的悲歌。”
赫尔墨斯（惊讶的）“你还真是看穿我了。阿尔戈斯啊，你号称能看穿谎言，那不如你说说我在找什么。”
阿尔戈斯几十只眼睛仔细的观察赫尔墨斯，从头到脚的筛查，他的目光让赫尔墨斯浑身打了一颤。
阿尔戈斯（微笑着） “你在寻找自己的价值，说说看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赫尔墨斯（面色难看） “我年幼的时候将财富视为一切。但我一无所有，所以我偷走了阿波罗珍贵的牛群。慌张的阿波罗让我感到幸福，但牛群却对我毫无价值。随后我就厌倦了，把牛群全部宰杀分给众神享用。”
阿尔戈斯 “是的，财富不能让人幸福。”
赫尔墨斯 “我再大一些的时候爱上了维纳斯。可美神骄傲又任性，她的目光从不落在年轻人身上。宙斯派鹰叼走她的凉鞋，我再将鞋子奉上。这才让我拥有了维纳斯一夜。”
阿尔戈斯 “能与美本身经历一夜，很难比这更幸福了。”
赫尔墨斯（叹气）“可正是因为我拥有过美，我才知道美绝不可能被谁拥有。生活也不可能只为美所幸福，因为维纳斯绝不留情，美感就在那一瞬间让人无比幸福，但稍纵即逝。”
赫尔墨斯 “维纳斯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我的宫殿，当我还在因为美的逝去而彷徨时。我的父亲要我作为信使为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