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3)

一进门，就看见双目空洞，身上的衣物勉强能遮羞，气息虚弱的林淇，和在一旁急忙穿裤子的肖松，我顾不上查看林淇的伤势，脱下校服盖在她身上，然后一拳将肖松打倒在地，嘴里念着“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肖松从未见过我这番模样，早已失禁，边哭边求饶。愤怒与悲伤将我转变为恶魔，直到肖松昏过去。我渐渐缓过来，抱起林淇去了医院，一路上 她一直安慰着我 叫我别担心，我将她送进医院 回家痛哭起来。林淇被强暴后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像只残破的蝴蝶，失去翅膀 ，永远完不成飞翔。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到，到底是为什么？…
自那件事后，我再也没见过林淇，她像是刻意躲着我，再也没来上课，老师经常对着那座位叹气，肖松得意地向全校男生讲述了强暴林淇的过程，我无能为力。
那一天是春分 我收到了她的讯息“傍晚五点，冷饮店见。”我紧捏着手机，一次一次确认那是林淇发来的，一次又一次熬到了四点半，立刻穿好衣服赴约。
我终于见到了她，如初见一般 她被霞云染上了笑意，她看着我，她轻轻地笑。我迟疑着怎么开口，她轻轻地说“我要转学了，我们再也不会见到了。”我仿佛早有预料，我没有说话。沉默冻结时间。她望着下沉的落日，起身，挥挥手“再见，郝默。”随后转身要走。我扯住她的裙角，恰如她扯住我的衣角一般“等一下 我 我喜欢你。”我勇敢的开了口，充斥柔情的目光投向她。我听见她如释重负的吐气声，随后她转过身，抬手接住落下的桃花瓣 在那片花雨中 递给我：“看，春天了。”随后匆匆转身 消失在了那片霞光中。我突然间领悟了我长冬无春的原因 我很久以前似乎发誓将我的春天送给一个女孩，保佑她喜平安乐，可惜，我的春天廉价而破旧。

是啊，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