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愿(2)

‘叮零零’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下课铃，我瞥见她向我这走来“郝默同学，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我听见她小心温柔的声音，嗅着从她身上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抬起头直对着她的眸，戏虐地说：“怎么，喜欢哥？”我看着她羞红了脸 忙低下头说拒绝的话，知道最后，吐出了一句“我觉得你的眼睛很清澈 ，没有那种东西。”“哦？”我声调上扬，佯装怒意“你瞧不起这里？那就滚回你的高中去，大小姐，这可不欢迎你。”我推开她转身离去，听着身后传来的小声的哭泣与道歉，我竟有一丝动容 但很快被风吹散了，大概是错觉吧。
经过那次，那交换生一直缠着我 不停的道歉，我也没觉得烦，只是到去厕所的时候发现她站着不动 回过头轻笑着问“怎么不跟上来？”她没有动 只是站在那 低着头 两只手交叉紧握 风扬起她的发丝 随后恋恋不舍地放下。我笑了几声像是对她的报复 转身进了厕所。刚进门，我的一个朋友肖松就把我拉到一旁 崇拜地问我“郝哥，你给那妹子下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缠着你？不过那妹子身材和脸蛋都是一绝 郝哥你真有艳福。”我听他这么评价林淇，竟有一丝烦躁，摆摆手 走开了，丝毫没察觉身后嫉妒的目光。
我有意无意的领着她走，走进了家饮品店，介于她女孩子的身份 给她拿了个冰棍，随后看着她仔仔细细地咬着那廉价的冰棍，竟有些想发笑，她直直地看着桃树不知何时新添的红意，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拉着我的手说“看！春天快来啦！”过了一会，她也察觉了不对劲，缓缓松开了手，我为了缓解尴尬，冲她笑了笑，坐在她旁边，听见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 下周晚会会表演 你可以 来看嘛。”我也不知怎样开的口，只是人茫茫然走进了礼堂。

晚会 说白了就是每个月名义上的放松仪式 也就是一群人在台上群魔乱舞或魔音贯耳的表演，我忍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酷刑 终于等到了她。她像个高贵的天鹅 穿着一袭黑裙，在那残破的舞台上踏着唯一一支光，向莽撞的群众微微敬礼。随后掀开那永远是装饰的钢琴，开始调音，随后打了打座椅上的灰，开始了她的表演。圆润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中游走，她美得像只精灵，钢琴仿佛为她而生，她像是美丽媚柔的蝴蝶 那狭小的囚笼困不住她的自由 她迟早归于山野。我敢保证，没有哪一次晚会会如今天这般寂静，所有人沉浸在这爱与野性相织的梦里，久久不能回神。一曲完毕，她起身 我清晰地看见，她冲我这边扬起了灿漫的微笑。夜幕笼罩，她把我约到了操场，借着夜的暗，在这无人的寂静，她踮起脚尖轻吻我的脸庞，嘴唇。我愣在原地，听见她轻轻地说“我很开心。”，亦是无人知晓的夜。
第二天早晨 我回忆着那个吻，忍不住偷偷看她 发现她也在瞥向我，我忍不住的脸红，我仿佛可以正视我的情感，我打算明天表明心意。
午后 我忍不住地去找她 却发现座位上空无一人，我觉得心慌，但又强行镇定。过了两节课，她依旧没来，我忍不住去看身后肖松的位置，依然空无一人。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 ，终于按耐不住，冲出教室，去了小情侣经常偷情的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