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九】山海（12）

看着他丝毫不见外的样子，杨九郎却有些坐立不安，好像自己才是那个不速之客。张云雷默默不语，闷头做各种收尾工作，甚至不多看九郎一眼。他走遍整间房子，收拢散落的零件和工具，分门别类放回工具箱，安排出自己习惯的秩序，当然，也为了等还在收拾衣物的九郎。
张云雷有的是耐心，他可以等杨九郎忙完，安安静静坐下来，再平心静气地聊天。就像拆解炸弹一样，在一团缠在一起的线头里，想找到真正的引线就不能急。他看着九郎投过来又快速收回的眼神，忍不住低头微笑，全心接受。
这个房子仅仅是个单身公寓，门厅和厨房挤在一起，厨台更像是个摆设，真到了生火做饭一定施展不开。张云雷在几个房间闲逛了几圈，心里抱怨着，这个杨九郎选房子的眼光真的差，这么小的房子，两个人一定挤死了。
也许，他只是想一个人住而已。张云雷被自己脑中突然蹦出的想法弄的失落，九郎大概只做了他自己生活的打算而已。没皮没脸地贴过来，万一这次被拒绝了，该如何收场呢。
“你饿吗？我去买点吃的。”杨九郎跟在他身后，声音低低的，甚至没有抬眼。
“我去吧，一会儿物业的人还要来找你签物业合同。”他边说边跑去洗手间，匆匆洗了把脸，愉悦地抓了件自己的外套，没给杨九郎任何反驳的时间立刻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