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妖的眼泪（十九）(3)

一丝抽搐突然出现在艾克拉木的脸上。
咄咄逼人的除魔人这时脸色愈发苍白，面部紧绷，神情痛苦而焦灼，像是在被某种疼痛折磨着。
雷沙德丝毫也没有犹豫。做好抵御痛楚的准备，右手的手刀覆着电光劈向艾克拉木，左手的拇指则朝着脖子上还在疼痛的伤口按了下去。
自己还被艾克拉木下了多少恶咒，雷沙德并不清楚，但也不需要搞清楚了。那个用来感知他身体状态和行动的咒语被识破后就反噬到了主人身上，蛇毒对雷沙德的折磨会一视同仁地降临在艾克拉木的感官里；至于那个用来麻痹痛觉的咒语，大概很快也会崩溃，甚至把积压的疼痛全都爆发出来……
蚀骨的痛感传遍整个上身，雷沙德紧咬牙关，手臂和两肋处都爆出淡紫色的电光，反抗着艾克拉木失去章法的攻势。
奈吉瓦的吟唱声不断传来，在湖泊与山地之间萦绕回响。
“你……这个……”
艾克拉木的声音中都出现了颤抖，整个人仿佛马上就要融化，脖子上凸出清晰可见的筋脉，还在向下颌和脸部延伸，豆大的汗珠从头顶渗了出来。

酝酿着反击力量的同时，雷沙德听见了艾克拉木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这个下贱的海妖杂种啊啊啊啊！！”
“你闭嘴吧！！”
他整个身体都腾起了金红色的闪电，对方也高举着钢刀，像癫狂的野兽一样扑了过来。
嘶吼贯穿云霄，鲜血在溅至地面前就被电流和热浪烧灼殆尽。
当耀眼的电光终于散尽，空气中还弥漫着灰烬、尘土和浓浓的血腥味。
地表呈现出一大片焦黑，这片焦黑的土地上倒着两个躯体。
艾克拉木的左胸完全被贯穿，红黑相间的血液浸透了他的上身和雷沙德的右臂。
雷沙德痛苦地大声喘息，身体有些部位的皮肤和血管崩裂了，鲜红一片，未染上鲜血的皮肤煞白干硬，像一层一捻就会成为碎片的纸。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蛇毒和雷电协助他打败了艾克拉木，也给他带来了致命的反噬。雷沙德的喘息越来越弱，他慢慢垂下了眼皮……
有人吻住了他的嘴唇。
一个温润柔和的东西探进了雷沙德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