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妖的眼泪（十五）(3)

他和奈吉瓦身下这个裸露的悬崖，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极浅的、接近乳白的颜色。周围草木葱茏，惟有此处寸草不生，这只是巧合？按奈吉瓦的说法，《午夜月圆》是海妖之间代代相传的古老诗歌，而且内容从未有过偏差，这也是巧合？
“奈吉瓦，真抱歉叫醒你，但是我现在想和你说一点事情！”
奈吉瓦爬起来时还困倦地揉着眼睛。但听完雷沙德的叙述，她似乎完全清醒了。
“你认为这诗是在暗示什么？”
“它和我们的处境太相似了。而且，你说这首诗一直流传下来，没有差错，还有人认为它是密语诗。”
奈吉瓦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午夜月圆》的内容，让雷沙德也能听见。
他们这样肩并肩坐在悬崖上。突然，奈吉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请你注视那面镜子，让爱人也用镜中之眼凝望着你’！”
她的手直指下方的湖面。那平静无澜的水面上仰着一张隐隐约约的“人脸”，黑漆漆的鼻子两侧各有一只闪着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