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弈者》（检讨，反思与道歉）(2)

王质名字的由来其实已经写在杂记里了。
到乡翻似烂柯人。那是一个因为沉溺于观看神仙之间的对弈，不知不觉中在山上一百年的男人——事实上，《弈者》里的王质也就是这样的人。
他从历史漫溯而来，名姓中仿若嵌入宿命——他是质数，天生注定不能与人相合。
原本其实安排了他和白禾产生分歧的最终分道扬镳的情节，并以此进一步烘托他的偏执，他的沉迷，但是我没有。
这一方面是篇幅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某些莫名其妙的悲悯情绪，我最终选择让白禾陪伴他到最后一刻——尽管他自己看不到了。
关于这个结局，这个结局从一开始就是已经注定的。古时王质烂柯，却也曾经观尽仙人弈棋，而代价是一百年的消失，恍如隔世。而故事里的王质，那种超乎想象的，甚至超越了计算机直觉，又来自何处呢？而代价又是什么呢？
在大纲里，我把这称之为“神仙谱”，而“神仙谱”，是人力不可企及的。得到他就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在这篇故事里就表现为脑部的病变，但是因为篇幅的限制以及我自己经验的匮乏，我的铺垫不够可能让王质的死显得十分突兀，这点我的确感到非常抱歉——我本来的计划里，这一条线会在中期展开，但是，中期情节这不是被我砍没了嘛……咳。这点我真的很抱歉！

总而言之，王质的死在故事本身里就是一个必然。但“弈者”的败北不是，“弈者”的败北是我情节刻意安排之下的偶然，王质在我心中一开始的核心印象和围棋界在前几年的变化是一致的——达到巅峰，然后在那一刻戏剧性的死掉——甚至连这个所谓的巅峰都是充满戏剧性的。
没错，是死掉。
为什么我一直在强调王质对于围棋最纯粹最真挚的感情是什么？归根结底，真正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是胜负吗？依我之见，未必。
就好像王质的父亲说的那样，下棋不只是下棋，我想，围棋也不只是围棋，那些历史人文的积淀，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就好像那个思想模型，无穷无尽的猴子使用无穷无尽的打字机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无穷无尽的敲，我想现在能够依靠神经网络算法不断拟合出来的算法一定比猴子们更聪明，那无穷无尽晶体管中储存的程序计算字符也一定要比猴子效率高得多。我想，人类图书馆里的所有书一定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实现完美的复刻，甚至以一个极高的速度生产出大量的新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