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求索 寻前路(4)

呢喃着，他尝试与它共鸣。
“阿斯塔拉，是你吗……？”
他忍不住再一次念出那个名字。
好像这样，死亡就能篡改，群星就能归返，那个少年就会像往常一样笑着拔出他的剑，在梦与想象与现实间穿梭，他们二人同行，从未尝过败北的滋味。啊.....真是，真是怀念。
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向下，向下。
耳中依稀传来了群星的歌声。真奇怪，明明身处不见五指的水底,却还能呼吸，仍能听见那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语言的歌谣。这是幻想与群星之神的伟力，亦或是祂的赐福？不，我为何在思考这种事.......
“咳，咳，咳咳咳咳......”
他不禁开始颤抖，因为他在接近永恒者的【遗物】。群星的恩赐被他所吸引，他开始呕出自己低等的生命，那是猩红的色彩；眼球与那诸多内脏的凋零也不可逆的开始，它们都被染上死亡般漆黑的灾厄，他变得比以往其他时刻更加接近这片大地、彼岸，以及无垠的星空——本该如此，但【边界破坏】的拥有者并不会无计可施。他深爱着自己的理念与志向，那么此刻，在这尚还处于幻想的国度中的时刻，用这双手，把它短暂的实现。

他轻巧地伸出那对承载着破格之力的双手，对准自己的身体。他要命令自己活着，自由的活着。
“……【幕布】。”
已经有些模糊的言语却是有效：构成他的赤红丝线被抽离，在他的手中编织成帷幕，它们薄如蝉翼，轻似尘埃。他双手在水中翻飞，本只有手掌大小的帷幕转瞬扩张成足以容纳他身体的空间，它们就像乐谱，在水中起伏。林子禽被它与死亡的本质隔绝开来，身周的河水翻涌地激烈了些，像是在疑惑。他平稳起呼吸，把自口中吐出的猩红色彩重新容纳于体内，他虚踏数步，镇定地走向他的【遗物】。
“墨殇......墨殇......墨殇......”
名字。他那难听又不好记的名字在口中默念，在脑中描摹魔法使的身姿，绝不可以承认他并非人类，绝不可。
他要暂时把阿斯塔拉作为人的身份与神明的身份割裂开来，来避免后续可能出现的认知混淆与伤害；同样，降下帷幕也不止为了避免死亡的侵蚀，也是为了此刻与旧日的君王的接触。他有这样的力量，倒是要好好感谢奇迹与命运。
一步，两步，三步。他总算触及那颗星星，它穿过帷幕，就像穿过一个梦幻的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