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原创/黎门】她(12)

我感到浑身乏力，像是在水中行走，每一步、每一次挥臂都感到巨大的阻力。我摸着街道墙壁的纹理慢慢前行，有时还要俯下身感受路面的裂纹。我已经习惯了不去看没有尽头的漫漫长夜，只是低头看自己踏出的痕迹，被侵袭而来的黑暗一个一个吞噬。长久的寂静让我感觉到一种迷惘的孤独……我感觉自己似乎是已经死了，因为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次次的踩空，摔倒，爬起来，伸出手去，什么也抓不到。
但是孤独却是我赎罪的唯一途径。我感到自己就像一只飞蛾，只为了那一处忽近忽远的光亮拼命地挥动翅肢，撞得头破血流。
突然我注意到来时的那个方向有火焰高高地升腾而起。我驻足回头看去，火光映出了浓浓的黑烟，那烟雾笔直冲向天空，又融入到漆黑中去。大火则像是那座木房的丧服，教堂里的修女曾告诉我，被活活烧死也许是最痛苦的死法。可是这里没人能看到我哭喊……所有的哭诉都会被黏稠的阴冷包裹住，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似的。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没有日夜更替，也不存在时间的概念，唯一能体现出时间流逝的只有越来越低的气温。这个时候连幻想也不存在了……我只能机械地读取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皮肤感觉到的，再也做不出任何联想、任何感想。
所以当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用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先是安静的陪在我身边，看我似乎是无法清醒过来，便试着搀扶起我。
“霍拉娜？是你吗？我……在做梦？”
“是我，柳博夫，是我……没有在做梦……你还没有到圣炉，但是近了……我感觉到了你。你瞧，你不是孤身一人。”我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明显的哭腔。
“我没想到还能再活着见到你。”
“没事了，我就在这里。”她伸出了手，轻轻放在我的脸上。她的手已经变得非常粗糙，能感觉出老茧和疤痕，可她的体温兴许是我所感受过的最温暖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