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妖的眼泪（十）(3)

“崇高之主作证，我决不会学什么恶咒的！”
之前奈吉瓦和他讲了许多关于咒语的事，尤其是恶咒。
“主观不让对方察觉的恶意咒术，都算作恶咒。”当时她这样说，“我用来催眠斯廷法罗斯鸟的歌，宽泛来说也是一种恶咒。”
“那种也算吗？”雷沙德讶异地问。
奈吉瓦轻轻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是强制入侵生灵的心智的法术，不和对方沟通，而且动机基本是恶意的。”
“可是……‘咒语’这种东西还要和对方沟通吗？”
“咒语的本质就是交流。”
奈吉瓦两手扶住金发青年的脸，非常认真地与他对视。
“咒语是‘通用的语言’。最浅显的，空气中潜藏着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灵类，咒语能和它们交流，这样就能请求它们的力量了，明白吗？”
雷沙德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人的精神也和那些灵类一样，是难以探查的。但咒语就能影响到精神的更多方面。或者说，语言只能在‘理智’的层面上进行交流，而咒语能超越‘理智’的范畴。我对你念咒语时，就好像我们在一个理性难以察觉的地方交流。这次交流解决了你的问题，咒语的效力就发挥出来了。”

“和鲁米说的那些事情还真像。（①）”雷沙德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起来，你的名字莫非就是这么来的？（②）”
“很多咒术师把鲁米看作仅次于圣人的人类喔！我父母不算咒术师，不过他们也有那么尊敬他。”
“‘在理性难以察觉的地方交流’，这是咒语的实质吗？它有那么大的力量？”
“最原始、最本质的咒语确实是这样的。我用来祛除蛇毒对你的控制的，也是一种咒语。”
雷沙德的脸红了。
“那确实很强。”
“不过你问的也对，”奈吉瓦的眼睛黯淡了一下，“这种咒语看起来确实并不强大。所以人们会追求恶咒。”
“恶咒……就是在那个理性达不到的地方陷害别人吗？”
“不只那样。咒语是一种交流，需要双方的认知和接纳，恶咒完全跳过了这个步骤。它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理性之外的‘犯罪’。
“恶咒的影响确实直接，效力也很强大。但它的消耗与反噬同样不可估量。你可以这么粗浅地理解：它不是‘犯罪’吗？人的罪行越恶劣，承受的负担就越重，落网时受到的刑罚也越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