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海的王子（1）(5)

托马烦躁地抓抓头发：“我刚给你的尾巴上完药……！”恨不能好好训斥这条不听话的人鱼。但想到它无法听懂人话而作罢。
托马掏出角落里的匣子，狠狠心打碎了它。
“哗”的一声，托马一时分辨不清这到底是摩拉散落在地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碎声。
“……我的老婆本啊！！！”他可怜兮兮地将摩拉一枚一枚捡到怀里。平日省吃俭用，为了省钱他还尽量避免受伤和生病，每次看医生都是一笔高昂的支出。
但是人鱼似乎病了。他虚弱地躺在浴桶里，听到什么声响都无动于衷，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托马摸摸他的手——好烫！本来人鱼的身上是冰冰凉凉的，现在却烫得如同火炉。
这让托马想起小时候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小鸟，也是如此，带它回到家中，不吃不喝，最后虚弱地躺在地上，眯着眼睛魂归天外。托马不想重蹈覆辙，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人鱼耳边低声说：“我去给你找医生来吧，好吗？”
人鱼眼睛微微睁大。在托马欲离开之时，手掌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诶？”托马为他居然能听懂人类说话吃惊几秒。“不要医生？为什么？”
人鱼阖上双目，不再搭理托马的追问。
托马无法，但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看着人鱼气息奄奄的模样，他决定进城一趟。
“呃，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固定骨折部位的支具，有没有什么、防水的药物？”托马顶住医生视线的压力。“因为我那个亲戚，有不得已的理由下水……”
医生不赞同地颦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托马沮丧地垂下了头。“不过，这里确实有些刚从坎瑞亚进口的药，据说配合水疗敷用效果最佳……名字也挺搞笑，【人鱼的圣药】。”
托马吓得一激灵，几乎以为医生发现了什么。但是医生只是埋头给他开了药方。等到他拿完药结账时，盯着账单结尾触目惊心的数字徒然无限心碎。
他垮着脸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路过一家水族店，他从窗外看到巨大的玻璃生态鱼缸，心中微微一动。
“嗯，要订做一个……长宽这么多的水缸，玻璃加厚一些，安装移动的滑轮，对。”店员惊奇地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的年轻人，不明白他是在养什么大型鱼类才用得着这么大的鱼缸。不过他聪明地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在笔记上默默记下客人的要求及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