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海的王子（1）(4)

“那个……我先走了。我把桶留在这里，如果你饿了的话，就从里面拿鱼吃。”托马冲人鱼摆摆手，起身欲走。
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一阵巨响。回头一看，人鱼神色不虞地推翻了装有海货的桶。
诶？
托马愣了愣。它……不高兴？他俯下身，耐心地问：“你是要……跟着我吗？”
人鱼满脸不耐烦，鱼尾底部一卷一卷，不知道在想什么。
托马深吸一口气。那就带他回去吧，他对自己说。他靠近了人鱼，这次人鱼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这让他心里有了一丝安慰，然后把人鱼举了起来——
嘶，好痛！不对，好重啊！他摇摇晃晃地把呆愣的人鱼抱在臂弯里。人鱼的指甲微微用力，刺入了他的皮肤。他低头，安慰似地说道：“嘘……放松！没有事的。”它的身形十分修长，鱼尾处滑溜溜的，但是没有寻常海鲜的黏腻感。
如此靠近，托马本以为会闻到海水腥咸的气息，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感受到一股清新的水气。
凑近了看，这人鱼的脸还挺好看的……比托马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甚至比任何一个人类都漂亮许多。有些阴柔，不，是有某种雌雄莫辨的美丽，白皙细腻的皮肤，湛蓝的双眼，天生的下眼线勾勒出好看的眼型，刀削般的睫毛……托马的脸莫名燥热。他暗自唾骂自己几声，绕了小路，抱着人鱼向自家走去了。

“不要乱动。”托马按住左右扑腾的鱼尾，头疼地叹了口气。他将人鱼放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将尾巴搁在一个小矮凳上。但是鱼尾滑不溜秋的，人鱼又不肯好好配合，经常滑落在地。
托马本来给家里的浴桶装满了水，但是看着人鱼满身的伤口，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先上药吧。他找来一些跌打止血消肿的药物以及酒精，不知道这些对于人鱼来说有没有用。他决定先试试再说。
处理好鱼尾上的伤口，本来托马打算继续清理上半身的伤痕，但是他突然注意到了人鱼右手臂似乎有些无法动弹。
是扭伤了吗，还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人鱼的右手臂，仔细观察。
什么也看不出来，他决定先贴一些治扭伤的膏药。托马转身去拿膏药，这时他听到一声混浊的“扑通”声和水花四溅的声音。
……他无奈地缩了回去，看见人鱼半身浸泡在浴桶中，脸颊湿漉漉的，无辜地看着他。与人鱼庞大的身躯相比，浴桶显得格外小。人鱼双臂伸出，尾巴高高搭在木桶边缘，四周都是溅出的水花。场面看上去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