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悼蛇(3)

我常有意无意地寻找那些遗落的蛇，但是毫无发现，这是最绝望的。不能进化成龙的蛇都被龙逮杀尽了。我不能理解，明明蛇比龙更好，做蛇的时候我从不想干坏事，结果留下的却是龙而不是蛇。难道规律背后的规律是恶者永存？我宁愿相信蛇本想变得更好，只是没想到成了龙后还不如蛇。
我来到一家餐馆，要了一荤一素的菜。刹那间，我想到，也许蛇生来就是要成为龙的。一瞬间，我如坠深渊。
“你怎么变得这么安静？”审判我的两个女人总是异口同声。
“我无话可说。”
“想明白了就好。”
她们把我从十字架上放下来。此后她们不定时地来，不再每日一审。
独自坐在地上，我又躁动不安起来，于是我听她们的话开始念经，虽然心中常有咬烂经书的冲动，但那是有神庇佑的，我的牙齿会粉碎。虽然残留着蛇的本心，但此刻我终究成了真正的龙。
她们又来的时候，我不再被绑在十字架上，而是与她们面对面坐谈。我问：“龙和恐龙的区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