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的眼泪（六）(2)

“你学了什么本事？”雷沙德急切地问。
“估计你就想听这个吧。光说是说不清楚的，到院子里去，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看看。”
当父子俩走进后院时，房子里的争吵声差不多也渐渐平息了。房檐上方传来阵阵细微的鸟鸣时，穆赫塔尔压低声音对雷沙德说道：
“接下来你要仔细看好。”
但是雷沙德没想到这个“接下来”比“马上”还要快，他看见穆赫塔尔的身形突然成了一个虚影，从他身边消失了。男孩子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掠过，然后鸟鸣就停止了。
他惊讶得合不上嘴，四下环视，几秒钟后才在后院另一端的院墙上找到父亲。
穆赫塔尔站在狭窄的墙头，两手之间像是捧着一个物件。雷沙德跑到墙下时，他蹲下身子，将两手伸到男孩面前，慢慢地打开。
一只金翅雀伏在穆赫塔尔的掌心里，有些茫然地瞧着眼前的人类。雷沙德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发现那小鸟的羽毛几乎都没有弄乱。
男孩不依不饶地要父亲教会他这一手。穆赫塔尔放飞了手心里的金翅雀，从墙头跳下来，按了按雷沙德的肩膀。

“那么你先让我瞧瞧你能跳多高吧。”
——雷沙德深吸了一口气，绷起身上的肌肉，弓着腰倒退了几步。他突然冲锋，将自己像枚炮弹一样发射出去，几乎是刚甩出步子就冲到了悬崖边上，雷沙德借着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个翻身跃向空中，高高抬起的右腿猛地落下，整砸在从对面的崖壁下突然钻出来的巨蜥蜴的头顶上。
土褐色的蜥蜴惨厉地怪叫了一声，从崖壁上滚落下去。在那之前金发的青年已经踩着它的脑袋，跳到了前面的山崖上。
雷沙德回过头往山底下扫了一眼。
“爬不上来了。”他冲对面的奈吉瓦点点头。
奈吉瓦也退了几步，接着后腿猛一蹬地，身体高高地扬向空中，像一条跃出海面的剑鱼。她刚刚蜷在身前的前腿这时自然地伸开，准确无误地落在雷沙德身边。人马女孩绕着青年嗒嗒地跑了两圈，作为落地后的缓冲。
“你不错嘛，”她兴奋地说，“出手又准又狠，落地又轻。”
“谢谢。”
“按之前说的，你的身手是你父亲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