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的眼泪（六）

“你不错啊，都学以致用了。不过留神别让你妈看见。”
他把那张纸折起来放到雷沙德手里，男孩马上把它揉成一团，攥在手里使劲捏。
穆赫塔尔敲了敲他的脑门。
“家人互相吵架太正常了，不用为这种事害怕。”
“我没害怕。”
雷沙德记着父亲最开始是试图劝架的，但在发现他露面会使战况进一步恶化、而且雷沙德的母亲会不容置疑地命令他回里屋之后就放弃了类似的尝试。
“嗯，真那样就好了。我看你八成是学习不下去了，有没有意向陪你卑微的老爸爸聊会儿天？”
雷沙德面朝着父亲，看着那和他一模一样的、金光闪烁的头发。他刚才塌陷下去的腰杆现在挺得笔直，没有多少肉的胸脯子高高地撅了起来。
“我妈说你其实非常厉害，能打过山里来的怪物？”
穆赫塔尔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
“雷沙德啊……我以前确实学过几样本事，甚至也想过专门去跟那种怪物战斗。”他说，“那样是不错，能被人们看作英雄，但更会招来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