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一）(7)

明明是相似的长相，下午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罗勤耕还看到几分令人日思月想的潇洒俊朗，可是此时他只能看到阴狠和凶恶。
楼下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林楠笙的声音简直居然奇怪的穿透力，不用费心去听，有如在耳边怒吼。
“我耐心有限，别以为你们把女人送上我的床就能把上海滩翻天了！如果不老实招了，我现在就让你下去陪她！”
那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微微转身身手去拉他。风衣男却没有耐心凑近，反而嚷嚷着，“脏死了，别碰我！”他用力拍开那只满是血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罗勤耕甚至以为男人太过用力，以至于血液穿过栅栏，飞溅到自己脚下。
就在此时，又有两辆车飞驰而来停在林楠笙身后。四五个黑夜男子靠近开始警惕地巡视周围。林楠笙似乎满意自己的人及时赶到，招呼他们快点搜索有价值的线索。而他自己则是拿起地上的枪向那个一动不动的学生瞄准。
罗勤耕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连忙无助了眼睛，下一秒钟，“砰！”一声。那个学生沉重的喘息声戛然而止。
罗勤耕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发抖。他知道这是正常的，因为自己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第一次走出东坪乡的酒坊儿子。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他都没看过几次。

也许是饿得脱力，也许吓得无力，总之罗勤耕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下他定睛一看连呼吸都不敢继续了。
林楠笙似乎在向车子走的半路上回头，不是看那些手下处理现场，也不是看有没有追兵。而是站在阴影处，看向露台这边，死死地盯着罗勤耕的方向看了几秒钟。
有一那么瞬间，罗勤耕甚至觉得自己会是他枪下的下一个亡魂。罗勤耕被吓的直冒冷汗，他一哆嗦，一直攥在手里的玉佩掉落在地毯上。虽然没有发出声响，可是罗勤耕就是感觉这个动作打断了林楠笙正要拔枪的打算。
此时，第四辆车疾驰而来。又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这个男人似乎级别高一些，他下车后快步走向林楠笙。然后掏出帕子替林楠笙擦手。林楠笙摆摆手，“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人血而已”。语气之冷好像手上粘的不过是灰尘。而罗勤耕听了这话莫名觉得他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虽然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但是罗勤耕觉得简直比他在火车上颠簸了两天还要难以忍受。
最后，林楠笙终于坐进车子，车内的灯光点亮。扶着强悄悄走回的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车子里的林楠笙点了支烟，正透过挡风玻璃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