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春 (三）‖ 陆沉×你(5)

“平阳王也只有这点本事罢了。”
“可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燕燕揩掉眼角的泪，叮嘱下人守好王府，孤身赴宴。
平阳王约她见面的地方是一处私宅。
如他所说，宅子里的确只有他一人。燕燕环顾一周，矮身行了一礼：“王爷。”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来。”平阳王的手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激得燕燕打了个冷颤。她面上强作笑意，转身拉住平阳王的手：“王爷莫不如先与妾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阳王笑而不语，却往她面前丢了把匕首。
燕燕挽起袖子，将刀刃对准小臂，有血珠滑落；平阳王只是笑，却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她了然地点点头，刀尖下滑，顿时血如泉涌。
“真是情根深种啊。”平阳王蹲下身，如恶鬼般低声笑道：“治理黄河自然是本王引荐大哥去的。不过大哥如今出了意外，能不能回到上京来，自然要看你愿不愿意跟着本王了。”
燕燕垂着头，从喉咙里挤出声来：“我就知道是你。”
“燕燕可真是个聪明人。”
她抬眼看向平阳王，开口冷声问道：“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何时从了本王，本王何时派人去救他。”

“妾身愿意。”燕燕看向沾染了血迹的裙摆，伸手轻轻抚了上去。
若是陆沉还在，怎会让她受一点伤？
平阳王转身离去。不多时，涌进来一批下人，有婆子来给她包扎，粗暴地将她搡进了一间房内。燕燕一直枯坐到深夜，才收到了平阳王传来的口信。她半信半疑，直到几日后，有个小丫鬟过来打扫，不料却昏头昏脑撞到了燕燕身上。她一个趔趄，却被丫鬟伸手拽住，一张纸条滑入她袖口。
燕燕怔怔地看向她。小丫鬟见周围没人，凑过来低声道：“王爷没事，现在已经往上京赶了。”
她心里一喜，忙又问道：“王爷可受了伤？”
小丫鬟点点头，复又开口：“王爷说，姑娘在这儿好好等着，他一回上京定来救你。”
燕燕手上的劲儿一松，跌坐在地上。小丫鬟匆匆走了，她坐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又想到那张纸条，立刻回到房里，关上门，堪堪忍住泪水去看那张纸条，却不敢痛哭，只能咬着帕子，尽力去压抑自己的哭声。
“燕燕：
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望你尽早从上京脱身。我已在江南为你安排好身份，大可以逍遥半生。只是我不能再伴你身侧，唯愿燕燕再遇良人，欢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