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期而至（三十一）(2)

被人群挡住了视线的王耶啵，憋回去的泪，在心底滴答滴答地破碎着，没有血色的脸因为疼痛而更显惨白。
乐乐检查之后，当机立断，撕开王耶啵的裤腿，助理小陈也紧跟其后，迅速从她的百宝包里拿出了简易的医疗自助包。乐乐迅速用碘伏对王耶啵的伤口进行简单消毒。消毒的过程伴随钻心地痛，他咬紧牙关，忍受剐心似的痛楚。疼痛难忍之时，忽然觉得手腕上一紧。王耶啵抬头一看，是肖赞。他微微一怔，道：“哥？”
肖赞压抑着万千的酸楚，气噎喉堵，沉着面容，一声不吭。他紧紧盯着王耶啵腿上的伤口。暗红的血迹还在渗出，宛如一条红色的蚯蚓在腿上缓慢地蜿蜒爬行。裤腿上地暗红色还在一点一点地晕开，就像黄昏里徐徐绽开的红色大牡丹。王耶啵顾不得疼，他不由分说，反握住肖赞的手，不知怎的，他觉得这只手在微微地发抖。
“哥，我不疼！”他心虚地轻声道。手指悄悄地勾了勾肖赞的手心，脸上不动声色却可怜巴巴地向肖赞讨着绕。
肖赞心软软的，却用眼神警告道：“别动，疼不死你！”
“哥，我真的不疼！”
“真的？”
“我发誓。”

千言万语却尽在不言之中，他们所有的交流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进行。相爱的人早就拥有一种特殊的语言，一对视，一触碰，一勾手，丰富的涵义就从各处奔涌而出。
但肖赞的脸色依旧不好，微微发白，王耶啵看了，不再出声，只得乖乖地任乐乐帮他做一个简要的包扎，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肖赞，偷偷地觑着肖赞的反应。
只要肖赞在，多疼他都可以撑得下去。
跨越了将近两年的想念，近在眼前，在王耶啵的眼底深处翻滚涌动，就像喷积勃发的火山，眼神炙热的毫不掩饰，含情脉脉的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要把肖赞牢牢地吸进去。
肖赞面不改色地承受着王耶啵那些直白的目光，心里却扑通扑通地眺个不停。他转头不着声色地挑了挑眉，示意王耶啵收一收他那肆无忌惮的浓烈。他不得不顾虑，不得不犹豫，也不得不躲避。因为他怕拿捏不好，一不小心暴露了两人的关系，会给王耶啵带来不可逆转的影响，带去覆水难收的伤害。他有责任保护他，照顾他，尊重他，成就他。
王耶啵收到了肖赞提醒的眼神，会心一笑，他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认真看着乐乐已经在他的腿上一圈一圈的缠着纱布，然后打了个死紧的结，锁住血液的继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