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期而至（三十一）(5)

两个人的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
两年来，王耶啵早已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的身上已看不到故事，但故事在他心底的深处缓缓地流淌。经过两年多的孤独的漂流，他的身体和灵魂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考验，但脸上不见风霜，只留下成熟，充满阳光的成熟，就像雨后初晴的大树，滴闪着灼灼亮光，傲然挺拔着。
从医院归来，已是深夜，王耶啵终于瘸着腿，被乐乐和肖赞搀扶回到房间，小陈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跟随其后。伤口被得到了有效地处理，医护人员叮嘱王耶啵这两天需要减少活动，以防止对受伤区域的牵扯，影响伤口的有效恢复。
王耶啵搀坐到沙发上，乐乐本还想再细细地交代一番。
“乐乐哥，陈哥，你们已经陪了一晚上了，赶紧去休息吧，我哥会好好照顾我的。有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
临走时，乐乐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肖赞一眼，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保镖不应当轻易地相信陌生人，哪怕这个陌生人是自己当事人非常熟悉和信任的朋友。
在刚退出房间的一瞬间，乐乐甚至都能敏锐地感到，他们两人的目光迫不及待地交织在一起，凝视着，流连在彼此的脸上，仿佛各自伸出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慰着彼此孤寂的灵魂。

没了其他人，王耶啵的目光再次炙热而又烫人，肖赞再次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然而王耶啵的缱绻让他的心神无休无止地坠落，在一阵狂乱的晕眩中，那双眼变成了天地间最绚烂的焰火。星辰在他眼里翻涌，奏出华美的乐章；明暗交杂，一笑生花。肖赞忽然害羞起来，躲避着，不敢去看那双眼。他们就像初恋的人，局促不安地紧张着，浑身又充满了对彼此渴望的战栗。
“痛吗？”肖赞战术性转移着话题，抚摸着王耶啵包扎过的地方，眼里的心疼藏不住，王耶啵早已顾不得疼，又是魔怔一般痴痴地看着肖赞。时隔两年之后，两人再次面对面，距离又是如此之近，他有充足的时间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丢失的两年看回来。沉默的、难以置信的、委屈的、依恋的、可怜巴巴的，惊喜的，幸福的，庆幸的，各种各样复杂晦涩的情绪都写在了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里，使得肖赞的大脑又处于无比慌乱之中。他再也不敢直视这双眼呢，忽闪忽闪的大眼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着。
他摸了摸脖子，仿佛要把自己从尴尬的荒唐中解救出来，王耶啵却伸手掰正了他的脸，禁锢住那张东张西望的脸。
“哥，别动，让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