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茶话会·世末歌者(2)

“嗯……菜应该上完了。”赵宪知面色逐渐凝重，缓缓直起身子。张鹿仁识得这副架势：宪知兄要说“正事”了。
“你刚开完全球气候大会，是吧？”赵宪知一字一顿地问道。
鹿仁点点头。
“温室效应的事，会上怎么说？”
“状况越来越好咯！”鹿仁笑着回道，“温室气体排放量每年都有可观的下降，估计二十年以后，人类就和温室效应说拜拜啦！”
“那你觉得如此迅速的好转，是谁的功劳？”
“那当然是新能源的研发。”鹿仁抿了口水，接着说道，“提起这事我可不困喽。最近几年世界各国政府争相出台鼓励新能源的政策。几十年啦！几乎所有国家在一件事上不约而同，还是第一次呢！想当年……”

“不是不约而同。”宪知突然打断了鹿仁。
“什……什么？不是什么？”
“我说，不是不约而同。是各国政府早就商量好的。”宪知直勾勾地瞪着鹿仁，话语里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悲伤，“我早就劝过他们出台这些政策，可直到危机降临的前夕，他们才稍稍信了我的劝告。但是，晚啦！无法挽回咯，一切都晚啦！”
“唉，宪知兄……”鹿仁尴尬的笑了笑，“你到底还是回到你那些末世言论了吗。你也不是不知道，为啥你被学术圈孤立了这么多年。你，你说说你……”鹿仁叹了口气，“你怎么就那么拗呢！研究点正常的东西，不好吗！”
宪知将头埋进双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过了许久，他将手掌移开，露出红润的眼眶，有些哽咽地说：“今天请你来，是为了跟你，最后一次，讲讲我那些，‘荒谬的’末世言论。”宪知平复了一下心绪，接着道，“今天我会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你讲清楚，就这最后一次——你愿意听我说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