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茶话会·世末歌者(7)

赵宪知把头埋进了双臂之间。他没有再看朋友一眼。只是听着短暂的沉寂后，那熟悉的脚步声愈来愈淡，最终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你……终究又一次离去了。”
赵宪知喃喃着，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电话响了。
赵宪知醉醺醺地抬起头，接通了电话。
震耳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夹杂着无法掩盖的惊慌与无助。
“老赵啊！是我！老钱啊！”
“有事吗？”
“那个，那个印度洋的可燃冰矿，开采了！”
“然后呢？”
震耳的嘶吼变成了颤抖的哭腔。
“我，我错了啊！我收了那忘八蛋纳威的好处！”
“所以呢。”

“所以，所以，那个印度洋矿藏点，根本他娘的就没有什么可燃冰！”
赵宪知挂掉了电话。他不忍再听那如铁锥般扎心的抽泣声。他将头扭向窗户。
厚重的积雨云如秤砣般紧压在京城头顶。终于有些路人停下脚步，抬起头来，一脸麻木地望着惨灰色的天穹。
不自觉地，宪知嘴唇颤动起来，哼唱着那早已无人问津的歌谣。
我仍然在，无人问津的阴雨霉湿之地，
和着雨音，唱着没有听众的歌曲。
人潮仍是，漫无目的地向目的地散去；
忙碌着，无为着，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