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春山可望
我讨厌春天。
这种带有畏惧感的厌恶可能得追源向童年时期,印象里,故乡每逢春夏交界,破旧的柏油马路与水泥地上便满是黄绿色粘浆留迹,绿荫之下悬着数不胜数的青色而肉肥蠕动着的吊死鬼——尺蠖的幼虫,这是打伞也无法化解的恨恶与怯怯。
虽然那些阴影仅短暂地存在了那么几年,但影响却是深刻的。还有那让鼻喉瘙痒的浮絮,毛毛躁躁地四处寻求亲密。同时,春天似乎还是个需要快快成长的时令,新苗涨破土,而很多升学考试与毕业也大抵都如此催发。但就此迁怒于这个季节,不免太残忍了些,而且很任性。
山水相宜,大学后动身往南走,母亲则在故乡购置了临镇位于山腰的新房,曲折下山后便有一湖——其实是水库,扑面而来。孩时最大的快乐之一便是春天到南边的山上去,无蚊虫叮咬之忧,尽管疯个够,现在梦圆,只可惜孩子长大了后倦怠了出门,试想当初每每盼着在外乱跑是因为有那么几个至好玩伴相约,还是说快乐早已被其他鲜物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