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第一卷·七尾狸梦入太虚(6)

簪束金凤舞鬓头，眉飞玉蛾腾清眸。
红裙半掩玲珑体，香肩微露凝脂琉。
步步生莲娇玉笋，馥郁袭人梦悠悠。
一声娇嗔颦眉锁，玉奴不舞西子羞。
赤醉生正入神时，却见美人长裳之后，掩着三条暗红色的狸尾，这才定住了神，知道又是梦中长狸作祟。起身作揖说：“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不合适。姑娘且在这庙内歇息，我当退到庙外。”
“别装了。”那姑娘忽一声已经走到了赤醉生的面前，俯身将脸凑近鞠着躬不敢动弹的赤醉生的脸，轻吹一口气说：“都知道这是梦了，这里没有什么三纲五常，没有什么伦理道德，又何必与我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们这些臭男人我见多了，能到我这里的，心中的情欲可不浅哦。更何况，你是从上面来的，比起那些人有过之无不及吧。”
赤醉生被那一口芳气一吹，霎时面红耳赤，连连后退。顿了顿情绪，说：“姑娘也好，长狸也罢。梦虽无尺吾心有尺，梦虽不真你我为真。是故君子处独室。适才我于梦中掷砚，伤了一长狸。料此等作为于尔等来说，定不是虚幻。岂可为一己之私而损人乎？故而不敢。”
“呦呦呦，又一个酸臭虚伪的腐儒。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诚实。此系男欢女爱，损了谁又碍了谁？怕是嫌我。”姑娘说着，手也不安分的在赤醉生身上摸索，一边用手一扇，身边变出了四五个绝色女子。

赤醉生唯恐出事，闪身往门口跳去，说：“姑娘且慢。人欲是真，吾言也不假。人心有欲，若不加束缚，与禽兽何异？是故君子慎其独也。尔等于我而言，已如同真实。实不敢苟且。况且，吾亦不知你是否诓骗于我要将我陷困于此。恐一步错而致使我一生毁于一旦。姑娘，另寻别人去吧。”
说罢，伸出食指再咬一次，复再惊醒。这次方觉回到了现实。梦虽醒却仍惊魂未定。自己仍身在破庙之中，依旧是只有杂草堆一团，门窗四散落。也没有了古本山海经。来此荒野做梦一场，倒也是件稀奇事，且当作猎奇的谈资，回去好生安分做点实事算了。
下山去了，顿觉腹中饥饿，便往山脚处一处店家。进去便喊：“小二！快快来些吃的，腹中甚是饥饿。”小二高喊：“来勒！”也不问要点什么菜色，一下就端上了各色菜肴。赤醉生一看，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和想吃的菜。加上腹中实在饥饿难耐，便张牙舞爪狼吞虎咽起来。可是再美味的酒肉，入口都无味，下肚不觉饱，却只管囫囵吞下。这样胡吃海喝一会，赤醉生才察觉不对，却正巧一个鸡蛋入口，生生噎住，一阵喘不过气，倒在地上。
“哈！”地一声，赤醉生一阵呼气，一口气终于吐出胸口，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躺在自家自己的床上。沈母正好扶水进来，见赤醉生已醒，惊得把水盆打翻，高呼：“佬！佬！孥醒了！”急忙上步巡问赤醉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