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39)(4)

我突然发现，对我来说看见张起灵笑了这件事远比我现在和他在这个不知道是意识空间还是在外太空里对话的场景更加稀奇，虽然这个比喻有点不合适，但我现在似乎有点和周幽王共情了。
毕竟人正牌“周幽王”此时还在门外一边烽火戏儿子，一边望断天涯路呢。
眼前的案例虽然就在眼前，但我对于一个自小接受张家教育，背负着家族任务来到西藏这么多年，结果却因为爱上了一个西藏女人，而为此不惜脱离张家的行为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态度。张起灵当时应该也发现了不对，不管是这个村子，还是接头人告诉他的信息，两者都存在着一些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可偏偏他这个大脑U盘被格式化了好几次，不少记忆文件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损害。现在的张起灵只记得自己发现问题后起了疑心，但具体的问题是什么已然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在来张起灵这儿做“阅读理解”的，没想到还捎带上了“完形填空”。
我听得脑子发胀，张起灵在那个村子里停留了一段时日，在这段时间里，他被人刻意引导着进入了另一个“终极”。
“另一个终极？！”
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可惜我高兴的太早。这个所谓的“另一个终极”不过是个高仿A货＋防盗陷阱，当初张家老祖宗拿这个当飞蛾扑火的机关时应该没想到后代子孙的脑子会被他们一直赖以信奉的东西忽悠成了浆糊，张起灵是在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骗进了自家的机关，然后再一次被自家的机关折腾得去了大半条命。

撇来我和张起灵的关系不谈，单单把他的遭遇拿出来看，你实在很难不去可怜他这样的一个人。你看着这样一个冷清淡漠的人，几乎不可能把“疲于奔命”这个词关联到他身上，但世事无常，张起灵奔波了大半个中国只是为了一段转瞬即逝的清醒的时光，而这段难得清醒所带给他的不过是另一个无法逃避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