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廻小说上篇(7)

「明明说不要一个人呆着……你去哪里了？」
听到树叶沙沙的摩擦声，立刻把手电筒照向那边。
树梢在光线中摇动。那附近有一块白色的烟。
奇怪的烟雾。不会随风流动，形状不会弄乱，像窗户的阴云一样粘在那里不动。最重要的是真正的烟是不会摇动树枝的。
烟没有变淡的样子，不仅如此，还想形成什么东西。
烟中开了三个孔，两个孔像眨眼一样闭又开，一个孔像在说什么似的，竖着向旁边歪着，发出了低沉的呻吟。
一知道那是脸，脊梁就冻住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遥的存在吧，烟用脸的正面慢慢地朝向遥。
那个表情扭曲了。
虽然只有三个小孔，但表情却非常令人厌恶。
没有眼珠，却能看见对面黑暗的孔，那个视线却让遥的脚畏缩。
没有眼睛却像被血淋淋的眼睛瞪着。没有牙齿却像在咬紧牙一样。
那与其说是烟，看其来更像是是以仇恨的形态凝固成的人的脸。
为什么，一定要面对这样的表情呢。
好可怕，不明白什么意思，遥想哭了。
烟状的脸从树上突然下来，在遥背后高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

「欸，讨厌，不要啊。」
过来了，讨厌啊。
遥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脸靠近过来了。
遥跑走了。
还没有想过要逃到哪里去。
虽然没有想过，但运气好到了下坡路。
知道还在追着。
因为在背后感受到了那黑暗的视线。
不要回头，不要想象，只需要考虑向前前进就可以了。
渐渐地，追来的东西增加了。
小声地笑声追了上来。脖子上吹来了一股温热的气息。脚下传来了在地上爬行的声音。
手电筒的光随着手臂的摇动剧烈的摇晃，照到了那些原来看不到也能看到了。在低垂形状的树旁边，低着头的人影像钟摆一样摆动着。混杂在随风摇曳的草丛中，煞白的手臂在挥舞着。
在树木的缝隙、草的另一边、黑暗之中，有刚才还没有的东西。
眼看就要瘫软坐下去了。脚都酸了好几次。心脏剧烈地跳动，几乎要爆炸了。
救命!好可怕啊，救救我！唯，你在哪里啊!
拨开黑暗跑下山路。声音和气息保持一定距离从后面跟着。
刚从被追逐的情况下，跳出了树木，草和土的领域，进入沥青和混凝土的领域，背后的声音和迹象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