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40)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这害得她有点患得患失，有点嫉妒。
惆怅的令在第二十五天没能想通，她惆怅到了第二十六天，觉得这不逍遥。于是在第二十九天盯上了来和茗玖告别的顾南全。
顾南全是第二十九天下午来的，他那天穿了身正常的衣装，给自己画了眉毛，打理收拾过一番，露出原本清秀的模样。但好像连唯一一路隐藏的棋也不能赢过茗玖，到底差了些。不过这只是在令的眼里——毕竟六年都没看腻，可见一斑的意味哪来那么多机会和必要用以言说呢？
茗玖和顾南全不在乎这些，就目前看来，他们能够在乎的事情其实已经很少很少，不过五指之数。顾南全在乎的是酒，自己，还有茗玖。茗玖在乎的是酒，令，以及能不能在时间到来前把谎撒的很好、把想要做的事做完。
顾南全怅然道：在乎酒又如何呢？妻儿都离我而去，自己孑然一身，未来渺茫。现在唯一想要靠近的目标也要消失——所以在乎酒又如何呢？酿酒从来没有为我带来一次欢悦。
茗玖看着日落西山，难得的在难得的同行面前换上了难得的安慰口气。

他说，我们不是早有觉悟吗。即使为此失去许多，也未曾说过“不酿酒”这类话。我们一开始就就能预见这些。
但顾南全没法对茗玖说他其实根本没预见。这种事情鬼才能预见，鬼才想预见。
他看着已经虚弱到像是下一刻就会原地坐化的茗玖，开口：“明天一过，您是不是就要开封验酒了？”
“顾兄怎么不说叫我送去良酝署。”
“因为我觉得茗先生对那没什么兴趣，且确实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聪明。”
“那酒开盖的一瞬，茗先生便会死吧......”
“当然。顾兄之前也说这怀玉玄妙——越是酿酒，越到最后一步，便毒性愈重，死得越快。”
“不能见证茗先生临终。”顾南全说。“不敢见证。”
“怕鬼？”
“怕知您西去，就再也不敢酿酒。倘未见，便当您侥幸得活。留个念想，日后每当酿酒，便有勇力新生，不疲不惧也。”
他转身，对茗玖深深一躬，却见地面有两三点水迹，却见他眼中泛起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