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游记 · 莱塔尼亚】高塔囚徒(6)

“考验什么？勇气？术法？还是说应当对您存在的敬畏？”
坐定身躯，他微耸双肩，回归漠然的声音中满是对囚徒过往荣耀的不屑：“记住，‘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哦……我当然知道，没人比我更明白这件事……”年老的卡普里尼闻言皱起眼角，语气中带上了少许不善，“我不需要别人提醒我这件事，更何况是由一个鬼鬼祟祟的异族人。”
愤怒，如同火星一般的愤怒在这堆早已烧尽了的灰烬上又有了复燃的迹象他活动了活动许久未曾动弹过的臂膀，在良久囚禁下已经变得冰冷的血液在眼前人尖酸话语的刺激下都有些回暖。
“我觉得你应该庆幸我早已不复过去自己那般暴躁。只凭刚才的那些言语，换做曾经，你早就变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石像，并在这座塔底摔得粉碎。”
并非威胁，更近乎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囚徒平淡的话语中浸透着过往岁月的峥嵘。访客自然知道囚徒所言并非空话——他自然这么做过。上一次这么做的后果，是挑动了一场改变泰拉局势的战争，而他如今的处境，也与那次战争有关。

于是访客有些好奇的凝视着囚徒的灰白双眼，似乎要从其中剥离出他一星半点的本质。仅仅数十秒后，他就有些失望的放开了自己的意识。随即，他说：
“但依我看来，您所谓的不复以往，也只是压抑自己的结果，您本身并没有任何改变。”
访客边说边调整了自己的坐姿，置于膝上的双手与笔挺的腰背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端正与谦卑感。但相对的，从嘴中吐露出的词句却极富攻击性，如刀似剑，不带一丝情面：
“仍然像之前一样，易怒、暴躁、以及……”
顿了顿，他压低自己的声音，用无比轻柔的话语落定了自己对囚徒的最终判决：
“……愚蠢。”
“……”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苍老的卡普里尼默默吐出一口炽热的浊气。他原本洋溢着怒意的面容缓和了下去，只是访客能看出来，这表象的平静只是掩盖内心波涛的遮掩，真正的他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炙热而危险。
果不其然，在几瞬之后，卡普里尼扬起了自己的头颅。他扭曲的断角弥散出极微的巫术能量，衬着他几近扭曲的面容，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艳红。他的嘴角微张，尖锐的牙齿将从中飘散出的语句撕碎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