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风的绝响【繁杂之事】1(3)

林空自觉不敌。
或者说就没有人能在近战不使用冷兵器以外的道具下战胜王风，即使使用其他道具也不一定，毕竟王风是她亲自挑选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宝石，是才能的皇帝，真正的拉普拉斯妖。
然而这位尚且稚嫩的拉普拉斯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
林空不禁想起了最初和浅若、凌青晓、莫莲白三人定下体术课的时候。
那时她说。
‘世间之事，十之八九，有绝妙的想法，有坚定的决心，有充分的行动，却是不够。’
因为还缺少长久积累的力量。
思及此处，林空手的剑路陡然改变，不再继续防御，而是拼尽全力，孤注一掷。
若王风手中拿的是开刃的铁器，林空这么做无疑是致命的，但好在此时他们手中都是木器。
虽得其重，却无其势。
虽得其形，却无其锋。
林空忍下疼痛，用整条左臂抓住了王风的刀，随后刺向王风。
王风立即松开木刀，左手背打在剑身上，一步向前，右手抓住了林空脆弱的脖颈。
手下细腻的触感令王风想起林空一向喜欢向他人吹嘘他的美貌，其中自然包括脖颈。
是无暇的美玉，是待宰的天鹅。
现在看来，林空自己的也不差。
“还不够。”

林空在落败后，缓缓说道。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还不够。
的确还不够。
未来是发散的树枝，具有无限可能，王风能看到那无限的可能，并用现在的行动去选择其中的某个可能，使其成为现在，然后其他的树枝会掉落，消失，再重新衍生，于是王风继续选择。
但王风没法选到他想要的未来。
即使如今他已经战胜林空，令林空愿意给予他资源。
狂风暂歇，然后以前所未有的猛烈之势袭来，是警告，是恐惧，是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
王风放手，坚不可摧的城墙此刻哪怕是沾上一滴水都会立即土崩瓦解。
于是这水出现了。
并不来自城墙外，而是城墙内。
“我的觉悟的确太晚了。”
林空笑了笑，一把抱住矮了她半个头不到的王风，一手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喃喃道。
“是吧。”
“我就知道。”
“就算是真正的拉普拉斯妖也有做不到的事。”
“因为即使是真正的拉普拉斯妖，也是需要成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