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花的艺术家】1.种芽(3)

斜斜的夕阳抖落着尘土，拂照在我着幽暗的屋里，镀上一层金光。
我在乱七八糟的柜子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像样的皮衣，就像褪了色的颜料，像剥去鳞的鱼皮。穿还身上还算合身。
我喘了口气，提了提衣领。整理了一下衣褶掸了下灰。轻咳了两声。
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副画，或许……我可以卖了它么？我彻夜难眠创作的，万一有好运气呢。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就算是天才不吃饭也会被饿死。”。我无奈留恋着观望那副画。
淡蓝的窗帘，木色的桌沿，清一色的暗调。桌上还摆了一瓶我最喜欢的鸢尾花。它就是一幅普普通通的风景画。
万一卖不出去呢，或者说没有人在乎…我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在那个小小的花瓣上，这个角度看起来，它显得那么娇小孱弱。几滴水珠像眼泪一般附着在那花瓣上，青翠欲滴。
不能心软，我狠下心。闭上了眼迅速把它塞进了袋子里。
没办法了，我的花，你的主人创造了你，现在又要把你玷污了。尽管咒骂我吧，我就是个利益熏心的家伙……

我携着它，缓缓的打开了门。一转身就看见——真见鬼！
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就在那浇那些花。她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养花，简直是……不可理喻！她和我撞到了正着，脸上立刻显出吃惊的眼神，就跟看见死人了一样，那么做作的行为令我反感厌恶。她手没捏紧，把花池浇成了泥巴坑，真是替那些花感到悲哀。还害我的靴子上糊满了泥。
可我默不作声控制着情绪，头也不回的扭进了街边的小路上。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浮躁了，我要……忍。我这般决定着。
虽然是秋天，但是街上人仍然不少。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大大小小的楼上悬挂着五彩斑斓的告示牌，夕阳照着昨日下的雨堆积的水洼，一片片明亮，显得格外惹眼。空气湿冷，扑面而来的凉风，我嗅到一丝丝木叶香。隐隐约约还看到脚底石砖缝里冒出一点点小草。可这是秋天了啊，小草……我宛然淡笑看着。
孩子们在嬉戏着，大手扯着小手，笑的声音回响着。老人慢悠悠坐在门前，带着金边眼镜，呢喃细语不知在诉说什么。鸟儿偏偏扬起翅膀，乘着天边仅存的阳光，啼叫着喔欧隐匿在黛绿色的森林去了。眼前光扑朔炽亮，一晃一晃而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