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号往事:我们的时代》 第一章 福利计划(6)

“念在旧情上，也不会直接让你没饭吃”ECBG科研部负责人坎普斯丢给谢博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星系开采建设局后勤服务与管理部（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神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理昼，小的管理夜，然后造了天上的星星”）
“记住，学机灵点，别搞你那些科研搞的脑子有问题了”坎普斯站起身来“我记着你们国家有一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把现成的活计给丢了。”
坎普斯就是当时下达命令的那个人，作为科研部负责人，并无权利反驳命令，只能无条件执行。而此时的谢博早已被巨大的打击所震撼，然后大脑空白了好一阵子。
因为，他完成夺回控制权的任务之后，紧接着就被要求开启自毁程序。他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别无选择，他不做一样会有别人来代他完成。
最后按下确认按钮时的反作用力，似乎传递到了他的内心，巨大的打击让他不能呼吸。
他的一个确认命令，葬送了上万人的性命。
人类社会终究是要讲法律的，这次的人员死亡必须有人来负责。ECBG不愿意承担，而被检查出有抑郁症的谢博成了背锅的最佳人选。这样一来，责任就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净，没有人的利益受到损失。当然，除了那些死去的开拓者，以及谢博。
谢博的梦境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出现在他梦里的人，不再是面无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强烈的痛苦。然后整个画面都开始扭曲，所有人的脸上的痛苦表情都被扭曲成怪异的样子，就像地狱里面的魔鬼。这次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盯着谢博。

谢博终于崩溃了，眼神失去了神气，变得麻木。每天都在机械的上班，下班，睡觉和进食。他慢慢很少与人交流了，周围的同事也发现了他的变化，开始了自觉不自觉的疏远。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几年。
现在，似乎这些回忆对于谢博来说，也成了其他人所经历的。他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一个是担任设计师时的人生，另一个是当下麻木和千篇一律的生活。第一段人生成为记忆也有一阵子了，渐渐地淡出谢博的脑海了，变得和谢博毫无关系了。
只是那些梦里表情痛苦，面容扭曲的人，会时不时再来找谢博。于是谢博不得不找到心理医生，通过药物来维持自己的生活。谢博发现，此时此刻的谢博，已经分成了两个人，肉体过着机械重复的日子。灵魂被自己锁了起来，就像藏在冰箱里的冰块，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迅速的消融，不会有一丁点的剩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