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博丽与萤火之乱(4)

背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博丽自反，不，狮子王克里斯十四世刻意低下头放低声音，以防止这奇怪的动员宣言被自己身边的“臣民”听到。根据她的观察，身边的人都在匆匆忙忙地走自己的路，至少对身边奇怪的人没什么兴趣。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在背诵的时候多了几分小心，一边听着自己背诵的声音，一边听着他人可能的闲言碎语，一边听着自己的运动鞋与地面碰撞的细小声音。
“固定用语1：根据马基雅维利的《论李维》，混合制度才是最好的制度，因此，狮子王朝也采取类似的制度，平时我作为国王并没有权利直接发布指令，都有赖于各位臣民的投票。（说到这里的时候，可以打开相关事务的投票）不过在战时的状态下，就要由我作为独裁官，收回一切权利……”
固定用语2：城邦分为两种，一种分为本土的城邦，另一种是外来的城邦。雅典是前者，斯巴达是后者……”

背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在地铁之中，勉勉强强地找到了一个空间尚宽裕的地方，忍着久站所带来的腿脚酸痛，继续进行着背诵。
她在人群留出的不大不小的狭缝中望着地铁窗外的风景，一开始是利用地铁高速移动的原理而建出的动画广告牌，然后是漆黑的隧道，偶尔会有几个应急灯穿过她的视野，就像萤火虫一样。地铁内部的声音是很微妙的，每个人都能听到身边的人的声音，但是又因为总体的声音是如此吵嚷，所以又产生了认为自己的声音不会被他人听到的微妙的安全感，就这样，每个人都在大声说话，每个人又能听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博丽神社里那些巫女天天念叨的“人与人之间无间隙地交流”，在这里因误会而短暂地成为了现实。
博丽自反也是如此，但是这安全感很快就消失，因为她注意到，她嘴中的所谓“学术”的话语，被眼前一个像是学者一样的女性听到，而且很快地便一种异样的眼光侧视着。这女性的着装像是不同年代的层叠，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博丽巫女的蝴蝶结，这蝴蝶结在当今的博丽氏人中也不多见；然后是一件棕色的风衣，这风衣新得像是刚刚从商场买回来一样，可能是在掩盖下面看起来怪怪的白大褂，不过这种掩盖并不完美，博丽仍然能看到里面那层衣服上的名牌：东云卡夫卡，株式会社香霖堂梦境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