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弗格伦的诸神（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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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
混沌从未远离。
龙魔…龙？魔！
驱动眼前这些怪物们的还是扭曲且暴躁的人性以及不可胜数的残破灵魂，知晓答案后的信使陷入了一阵短暂的缄默——他们果真是混沌的造物——接触混沌者将极快的丧失主动权，混沌会夺取其意识，这轻而易举，强如战帅但有一时不慎，终也不能幸免，倘若肉体的承受能力不足，愈发严重的不可逆畸变便会发生，直至彻底脱离人类姿态，进而转变为不可理解的常态外怪物。在钻石的记忆里，受混沌侵蚀而死的人、事、物数不胜数，如草介如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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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饥濒死的人一旦吃下同类的肉，他就会成为它，身形被拉长作一道瘦高的鬼影，徘徊于林地雪原之间，再也无法作为人类死去，久而久之长出麋鹿头，力大无穷，嗜好鲜血，拥有操使冻气的能力，所过之处总有不自然的暴风雪相伴，北地人将这种怪物称之为温迪戈，只有将其整个轰碎或将其心脏从干瘪枯瘦都刀剑难伤的胸膛里整个掏出来烧成灰烬才能彻底杀死它，据说沾染持刀者自身新鲜热血的刀刃能轻易突破它铁甲般的皮肉，在血流干或被无处不在的冻气杀死前，每个人都至少有那么一次机会，却少有人能抓住这次机会，少数遭遇温迪戈后幸存下来的人也对那段经历讳莫如深，恐惧将盘踞在他们的余生中不肯散去，直至迟来的死亡将他们带去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没有温迪戈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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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虽然恐惧不会减轻，但身体会放松。”恍惚间钻石仿佛又听到那位战士的话语。不由自主的深深吸气、呼出。他现在就想问一个问题——所谓的“整个轰碎”是要有多碎？单个碎片有直径标准吗？在线等，挺急的。
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无法阻止那人那矛那舞，游鱼戏浪般轻盈的身姿却携有雷霆万钧之力——他也不是只会把铁矛丢出去——恰相反，更多时候那三杆矛在他掌中仿若是这漫天风雪的指挥棒，徜徉敌阵之中，有如入无人之境，横扫如雪崩涛涛，抡砸如鲸尾击潮，这种战斗技艺的本质与它展现于人前的美感截然不同，这是种不把敌人当对手的技艺，敌人的存在并没有让他的动作与晨起锻炼时的空挥有甚不同，这是巨人的挥棒技巧。而操持它的都是一个凡人。看上去不能，实际上都可行的反差撕裂着每一个有幸目睹他战斗的人脑海中的认知，带给人以荒诞的振奋感——彼为遏浪之鲸尾，汝为浪头一扁舟。
周身的甲胄在火光明灭之间闪着辉光，仿佛是会呼吸的活物，漆黑冰冷的夜被点燃，被照亮，化作滚烫的光亮温暧。感知中包围上来的怪物绝不应在雪原上见到…从理智角度上说，在哪儿见到都不对，包括梦里…那是由一张生满旋齿的大嘴、六至八条章鱼触手、三或四条带蹼的人手人脚和满是褶皱的三面片鳃以及若干大小不一的灰白色鳍状物构成的生物，如果真的是生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