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3)

但是不知为何，千百年过去，能发现身上藏着女神礼物的女性越来越少。
再加上异神教会的崛起和男巫的诞生，女巫已经成了稀有生物。
转眼间猎鹰酒馆的招牌已经近在眼前。
这是一栋形状扭曲的二层小楼。楼体布满了长方形的凸起和私搭乱建的棚架，宛如长满瘤子的烂土豆。楼房一二层的连接处已经遍布裂痕，爬满了霉斑。无论是只看外表还是努力向酒馆内望去，都只能看见拥挤与凌乱。
显然这是一座颇具地球城中村风格的建筑，恐怕这里的人也像城中村里的人一样鱼龙混杂。
想到这里，艾尔玛突然记起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时过境迁，女神的荣光几近消逝。在教会神甫的宣扬下，女巫几乎变成了和魔鬼一样邪恶的存在。
好吧，我现在可能才是这条街上最大的恐怖分子。艾尔玛在心里自嘲一句，快步走向了柜台。
她友好地向店主问好，试探性地问他是否需要一些伯恩家制作的新鲜羊奶酪，同时假作不经意拽出腰带里护身符的一角。

店主佝偻着身子探过头来，瞄到那角布料后换上一副了然的神色，给艾尔玛递出了开启二楼东侧房间的钥匙。
“好吧，小姑娘，伯恩家的奶酪一向使人无法拒绝。正好我们需要一些新鲜的奶酪，帮我把它们送到储藏室里去吧，就在楼梯的后面。”
“感谢您，慷慨的先生。”艾尔玛露出一个羞涩又喜悦的笑容。
老板低头在柜台上写写画画了一阵，递给艾尔玛一张单子。
“这是收据，回去记得交给老伯恩女士。还是老样子，每个月的第一天一起结账。”
“好的，先生。”艾尔玛将收据叠好放进提篮里，转身走向酒馆的储藏室。
储物间并不需要钥匙，变形的门框就是最好的锁具。
艾尔玛推开了滞涩沉重的破门，左右观察了一下，最后将奶酪放在了拥挤凌乱的木架子上。随后艰难地在堆满杂物的储藏室地面发现了地窖的入口。
按照年长女巫的经验，艾尔玛钻进了地窖。她从一堆芜菁小山上翻过，又挤进烟熏野兽肉搭成的隧道，终于抵达了被香肠串藤蔓覆盖的青灰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