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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的简单分析

2023-04-28山海经女巫小说杂谈巫文化 来源:百合文库
 “巫”文化,在泛灵论作为思想基础的远古社会,有关灵魂与精神生命的研究就显得十分重要,而“巫”恰恰好就是司职这类工作的“基层”工作者。巫的这种特性,在世界各地的远古文明的记载中都可以找到通性,以中国的古籍为例,《楚语》下云:“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官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臼觋,在女日巫。”汉韦照注:“巫、觋,见鬼者。
无论是男巫还是女巫,他们都是神鬼与人沟通的中间人。上文说过他们都是“基层”工作者,所以需要明确的一点是,他们不能被简单的统称为灵媒或者神媒。因为神媒是一个分裂世界的连接者,他们即可以负责祭祀帮助自己人,另一部分负责邪咒打击敌人,这些人更倾向于祭司、智者、贤人、教师等。祭司们(中国古籍又称“祝”、“宗”等)属于国家与贵族阶层,他们介入国家政治,寻求国家与宗教的合法性。而“巫”则属于民间与大众,他们长活动在乡村,在某些时期他们具有强烈的受禁性与私密性。一般在祭司与巫同时出现的场合,祭司负责主持仪式成为众巫的领袖。例如,中国的楚地巫文化最为盛行,“芈”姓就是楚国的“祭司”姓氏,史籍《国语·郑语》中则记载:“祝融之后有八姓。融之兴者,其在芈姓乎?蛮芈蛮矣,唯荆实有昭德,若周衰,其必兴也。”芈姓一路从蛮夷走到了王公贵胄,就是靠着他们的“祝融祭司”一职的荫庇。
还有“莫敖”一词在楚地最初也指代高级官职,但最终又指向了巫,其背后的蕴藏的政治深意在此就不再赘述。由此可见,祭祀与巫是不同的,巫服务于普通大众,游走于乡间自然。他们可以听到神鬼的旨意,但因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无法接入神学运作,所以他们也不用考虑所见所知的“神迹”,背后的政治意义。
“巫”通过一种最新的技术,支持着泛灵论,那就是——巫术。奥地利学者弗洛伊德曾这样定义巫术:巫术在本质上是一种对待人的方式来影响灵魂的做法,它可以使人们息怒、改善关系、和解、剥夺权利或者服从命令等等,总之就是一种运用在活人上,并证明泛灵论存在手段。巫术多与酒、舞蹈、迷狂、幻觉、梦启和神秘主义有关,如楚巫就以致幻的巫术闻名,《山海经》中化为瑶草的帝女瑶(高唐女神)就是其巫术传说的演化。巫们通过致幻之术进入某种狂迷通灵的状态,去解决一些“大众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如:驱魔、治病、求婚、求嗣与亡灵沟通等,其中下图就是“祈求生殖的巫舞”汉画。
除了“巫术”,“巫”还具有一个共同的性质——血缘家族性。巫不同于祭司,祭司是通过筛选合格的继承人,从而完成职位的交替,而巫则是更注重直系血缘关系,巫认为直系血缘关系中蕴含着通灵天赋,所以巫的生育与繁殖就显得尤为重要,这关系着巫术的传承。
早期的巫家族的权力关系可以分成“神明-巫-民众”,这是一个互相促进的关系模型,巫可以推动民众建立,民众的自信又会巩固氏族的统治。而且“巫”常常奔走于世界各处,散播着他们思想与知识,在巫术传播的初期阶段,正好对应上母系氏族文明兴盛的时期,“巫”很快就成为了各个氏族的重要人物,尤其是女巫,《说文解字》中有述:“巫,祝也。女能事无形者,以舞降神者也……”。各大氏族的统治者一般皆有巫的身份,她们通过血缘家族继承实现氏族文明的延续。又因为巫掌握着各个氏族,在那个时期,“巫”本身就是规则,就是约束,于他们而言并不存在“禁忌”一说。他们传达的天神的旨意就对氏族民众的约束,这种约束在后世的演变之下,才变成了形式各异的禁忌,这些禁忌背后都带有一定的利益与政治目的,也丧失了一些泛灵论的特征。比如,例如广西壮族自治州的女巫习俗就是,若是成巫后结婚,就意为着背叛天神,成巫者永远不得生育,但若是成巫前生育则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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