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波格丹诺夫 PART Ⅳ（完）(2)

像火星医生一样，维尔纳医生几乎不给我治疗，只是偶尔给我一些镇静剂。他主要关心的是我的舒适和安宁。每天早上和晚上，在我洗完体贴的同志们为我准备的澡后，他都会来看看我，但他只问我是否有什么需要。在我生病的几个月里，我已经不习惯说话了，要么回答他“没有”，要么什么都不说。然而，我被他的关心所感动，尽管同时我觉得我完全不配得到这种关心，应该告诉他。最后，我终于鼓起足够的力量向他坦白，我是一个杀人犯和叛徒，全人类注定要因我而灭亡。他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这次之后，他的来访变得更加频繁。
渐渐地，我的新环境开始对我产生了有益的影响。痛苦变得不那么强烈了，我的悲伤开始消退，我的思想变得更加活泼和明亮。我开始离开公寓，在花园和树林里散步。我的一个战友总是在附近，虽然这很不愉快，但我明白，不能让一个杀人犯简单地自己走动。有时我甚至和他们交谈，当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话题。
列昂尼德在返回地球后，在医院外试图恢复心理上的迷失
当时是初春，我周围生命的苏醒不再加剧我痛苦的记忆。当我听着鸟儿的鸣叫时，我甚至从它们会留下来继续生活，而其他人注定要死去的想法中找到了某种忧郁的安慰。有一次在树林附近，我碰巧遇到一个病人，他拿着一把铲子，正在去田里干活的路上。他急忙介绍自己，夸张地声称（他患有自大狂）他是村里的捕快，显然这是他在还是自由人时所知道的最高权威。自从我生病以来，我第一次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意识到我是在我的祖国，像安泰俄斯（古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可以与土地接触以保持力量——译者注）一样，我从与我的故土的接触中获得了新的力量——尽管非常缓慢。

第二章：现实还是幻想？当我开始更加注意周围的环境时，我想知道维尔纳和我的其他战友是否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或我做了什么。我问维尔纳是谁把我带到医院的。他回答说，我是和两个年轻的陌生人一起来的，他们无法告诉他关于我的病情。他们说，他们在首都碰巧遇到我时，我已经病了，他们在革命前就认识我，当他们听到我提到维尔纳医生时，就决定向他求助。他们在到达的当天就离开了。他们给维尔纳留下的印象是值得信赖的人，他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他自己在几年前就与我失去了联系，没有人可以给他提供任何关于我的信息。
我想告诉维尔纳我所犯的谋杀案。然而，这很难做到，因为这个故事极其复杂，包含了许多细节，对任何公正的听众来说都会显得非常奇怪。我向维尔纳解释了这个问题，他的回答出人意料：
“现在最好不要告诉我任何事情。这不会促进你的康复。当然，我不打算和你争论，但我也不打算相信你的故事。你患的是忧郁症，这是一种病症，人们会很真诚地承认不存在的罪行；他们的记忆会适应他们的谵妄，并编造虚假的回忆。但在你康复之前，你也不会相信我，这就是为什么最好把你的故事推迟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