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35)(3)

如果张起灵真如吴邪说的那样，那他的确不应该会是一个想要通过意识控制别人——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思想的人，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个心结一天不解开，我就一天无法真正地去信任张起灵。
而且比起这个，我还发现了一件更让我不安的问题。
吴邪口中的张起灵不太像是一个会喜欢小孩的人。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也不知是在跟自己较劲儿还是在跟张起灵较劲儿，总觉得问出口就输了似的。我已经有了吴邪的爱，实在经受不住再来一次的期望、等待、失落、再期望、再等待、再等待的痛苦过程了。
话是这么说，可人的大脑天生就被分成了左右两个，理智和情感相互磋磨，其中一方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压到另一方。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那双冰冷的手托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推着我，带着我离开天授的诱惑，让我往前走，让我别回头。
他真的会喜欢我吗？
我是带着这个疑问踏上了去台湾的邮轮，我心中的有个隐隐的预感，白玛奶奶留给张起灵的那条蛇或许就能给我答案。

福建和台湾隔海相望，吴邪对海景的喜爱显然要比对山林要小很多，只是看我兴致昂扬便陪着我在甲板上站着。我从小在北京长大，北京虽然到处都是“海”，但我却从来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大海，那种造物主的神奇让我心驰神往。
我想起了吴邪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关于西沙海底墓的故事，数千百年的文化沉淀和奇技淫巧全部被压在这片蔚蓝之下，听的再多也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真切，我是真的很想再去走一遍吴邪走的路。
我看着水花不停拍打着船板，思绪飘得很远，不知道想魔怔了，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吓得我差点从船板上翻下去。
“吴邪！吴邪！我看见禁婆了！”
吴邪在嚼口香糖，大概是之前那句“我不会，但我可以学”的发言让他印象太深，这几天的相处中我几乎没见他抽过烟，就连打火机的影子都没让我看见过。
要不是因为我和吴邪还处于互相适应和磨合的阶段，我甚至都觉他想让我去抄上一万遍“吸烟有害健康”。
我这石破天惊的一声惊得差点把口香糖咽下去，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