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碎心（其二 粉碎）(2)

闭上眼，站在钢琴的面前，老师只是坐在钢琴椅上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在我之前也有许多人已经测试过了，无论好坏，她都只是麻木的点头，评价亦是没有，对于我们的优劣，她心里自有杆秤。
熟悉的哆喏咪发嗦啦唏在我耳边徘徊，我知道这是试炼，意味着我究竟能否出圈，可是，我就是在害怕，那种披着羊皮的狼，害怕被揭穿，害怕被发现，身子只是在颤抖，我不会表现的好的，我简直差劲透底了，莫名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怎么办？只是张开嘴巴，放开嗓子的唱，还能怎么办？
已经听不见声音了，我唱完了，我唱的好听吗？她满意吗？我入选了吗？睁不开眼睛，太沉重了，还是说，我只是单纯的不敢睁开？
多久了？还是睁开吧？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映入眼帘的只是老师麻木，冰冷的脸，我意识到了什么，扭曲难堪的表情占领了面部的高地，我僵硬的扭转头部，只敢用余光窥视人群，他们还是挺给我面子的，至少没有哈哈大笑，但是扭过头去的窃窃私语，还是能够杀死我那颗卑微的心。
碎掉了，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将脸面撕扯的更为彻底。
你可以不用来了，结业了。

我默然，点了点头，只是将腰弯下，行了一礼，便是像惊弓之鸟一样跑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书包就是发疯般的逃离。四节台阶跳下，跑，脑子中只有一个字。顾不得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去的雨，听不见在耳边震荡的激雷声，踩在水坑上，踏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湿掉了，头发已经拧成了一团浆糊。
这样吗，还是这样吗，什么时候的雨水是咸的了？这雨的味道，我好喜欢。只是，跑不动了，支撑着大腿，佝偻着背部，喘息，贪婪的吮吸着不属于我的空气。
雨只是敲打着我，我知道这是它关心我的方式，它想安慰我，树叶被风鼓舞着，它们跳起了狂热的舞蹈，但是有什么用呢？唇已经被咬破，鲜血贡献给了大地，我好困，宁静赶到了我的身边，安抚着我，躺下吧，入眠吧，无论这里是马路中央，还是家中暖床，也无所谓，我趴下，蜷缩成一团可怜的东西，闭上双眼，凝视深渊的幽美。